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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2 / 3)

周凭顿了顿,说:“尽快。”

“你快点回来吧。”陆新宜露在羽绒服袖口外面的半截手指被冻得发白,捏紧了手机,低头慢吞吞地说,“天太冷了。”

挂了电话以后,他又在站台上站了很久。

每一次地铁开走的时候,空荡荡的铁轨上都会窜过来阴冷的风,吹得脸颊和眼眶全都刺痛,他只好把头低下。

有一只涂着亮晶晶的指甲油的手递了包纸巾过来,陆新宜抬起头,看到是一个女孩儿站在他面前,很尴尬,又有些关心地看着他:“这么冷,别哭了。”

陆新宜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边说谢谢边接过了纸巾,他抽出一张纸擦了个大概,女孩儿又指指他贴在眼皮上的刘海:“头发也擦擦,你怎么哭成这样啊?男孩子要坚强一点。”

又过了十来天,陆新宜的感冒依然反反复复,他还去打过两次针,但都是白天挺好,到了晚上就开始发烧。

这天上午十一点半,周凭回来了。

他不自己开门,把门铃摁得震天响,等陆新宜刚将门打开一条缝,就被他挤进来紧紧拥住,把人抱起来腾空抵到墙上亲吻。

从他承诺是最后一次再到结束又过去了很长时间,陆新宜没再说不要,只是没什么精神了。

两个人靠得很近,周凭握着陆新宜的手揉捏,一边问他:“怎么不高兴了?”

过了好一会儿,陆新宜说:“太冷了吧。”

周凭笑了一下,捏他鼻子:“有俄罗斯冷吗?”

“有。”陆新宜的声音很低,但语气认真,“冷多了。”

周凭心里也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事,只当陆新宜是真的因为适应不了阴冷的天气而情绪低落,他超过二十四小时没睡觉了,半尽兴地做了一场,很快抱着陆新宜睡着了。

陆新宜也睡了,一觉睡得长,醒来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多,他感觉到熟悉的热意,顺手从床头柜拿了体温计,三十八度九,果然又开始发烧。

他知道温度还会升,大概到三十九度二三左右,但吃过药再睡一觉,只是难受一点,等明天早上就会好很多。

没多久,周凭推开门进来了,洗过澡换了衣服,笔挺的黑色衬衣和西裤,胡子也刮了,跟刚到家时精虫上脑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手里端了个小桌子,上面是一碗阳春面、一杯温水和一碟小菜,放在床上,让陆新宜吃。

陆新宜制止了周凭开灯的动作,房间里只有走廊上洒进来的灯光。但因为刚醒,对光线的需求处于最小值,所以并不十分影响视力。

可能是因为发烧,陆新宜感觉两边脸上一涨一涨地发热,眼皮都很烫,看到那碗面,他很想吐,但又同时从胃里传来饥饿的讯号,他拿起筷子,慢吞吞地开始吃。

周凭一直坐在旁边看他吃面,时不时提醒他喝水,陆新宜吃了半碗,实在吃不下去,周凭就伸手帮他擦了擦嘴,然后随手端起碗清扫了剩下的面条。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周凭起身把小桌子端下去,可能还洗了碗,总之是隔了段时间才上来。

陆新宜靠床头坐着,周凭就走过去,挨着他坐下,刚洗过但没打理整齐的头发蓬松地垂在前额,显得年轻了几岁。

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良久,陆新宜问:“下雨了吗?”

周凭“嗯”了一声,说:“六点多就开始下,但下得不大。”

“哦。”陆新宜说,“前段时间还下雪了,你知道吗?”

周凭说:“知道。”

然后又是沉默。好一会儿,周凭才微微低着头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