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葭葭带着几个神侍投身下凡之时,葭葭却对于加大了难度的游戏信心满满。
“不过总觉得忘记了什么,算了,应该不重要。”
葭葭眼见宁馥已然快要临盆,连忙赶在婴儿入世的前一刻投了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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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葭葭:“……”
原来她忘记了给祖师岑慕托梦,导致岑慕这么多年才姗姗来迟地找到自己。
还有封印自己的实力,却不小心手抖把封印加固太严重,这种离谱又荒谬的事情……倒也像是自己能做出来的。
众人眼见宋葭葭轻松地摊开手掌,一束刺眼的芒光跃动。
“不!!!”伴随着逄衡撕心裂肺地怒吼,等到宋葭葭再度摊开手心的时候,一只暴怒的雪貂被宋葭葭捏在了手心里。
这毕竟是宋葭葭的地盘,而逄衡这个伪神本就还未彻底恢复实力,又遭到了宋葭葭这个原主的限制,几乎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就被宋葭葭囚禁了神魂,困在了这副他最厌恶的雪貂的身躯之中。
“你不是喜欢演戏吗?那就让你永远待在这副雪貂的身体里好了。”
雪貂愤怒地叽叽哇哇地大叫起来,疯狂地啃咬着宋葭葭的手指,然而一介神躯,根本不是他这只普通动物的躯壳可以伤害到丝毫的,雪貂撕咬了半天,连一星半点的痕迹都没有。
宋葭葭温和地说:“你的领域我就笑纳了,蚊子腿也是肉,不谢。”
雪貂的双眸几乎快要恨的滴血。
由始至终,他没有想通的一件事就是为何他在和连霁争夺宋葭葭的魂灵之时,会被可怖的神力携裹卷进了时空风暴,竟然重生到了宋葭葭死之前。
逄衡因为这是过于思念的连霁故意而为,可连霁和他一样都不是这个世界的正主,又怎么有能力可以
(touwz)?(com) 燃蝉倒转时空?
逄衡从没有想到,那是宋葭葭混乱的魂力无意而为。
因为封印加固得太厉害,宋葭葭还未恢复神身的记忆,直到在修真界的第一次死亡,潜意识还认为自己只是个天赋废物的普通人,在混乱的识海之中,她下意识本能地想要回到自己最美好的初期。
宋葭葭正觉得感慨良多,有一种大梦几千年,今夕是何夕的感觉,身后的连霁却再也忍耐不住剧痛,捂着腹部缓缓倒下,发出压抑的闷哼。
“阿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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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戈把宋葭葭用力地拖了出去,并叮嘱岑慕把宋葭葭照看好,不让她亲眼看到连霁生产的过程。
宋葭葭情绪激动,几乎快跳起来,岑慕按到按不住。
“连霁同是神祇,孕育子嗣几乎是不能做到的难事,而且连霁还是外神,实力本就会遭到这里的限制,如今祂又受了重伤,恐怕生育分外凶险,我一定要守着祂!”
止戈面色严肃,尽忠职守地传话:“不是我和岑慕要拦着你,是连霁不想看见你。”
宋葭葭的瞳孔一缩,身体霎时泄了气力,几乎快要瘫软倒地。
岑慕有些不解。
“为什么?连霁在和葭葭闹脾气吗?难不成连霁心有怨气,埋怨葭葭之前不理会连霁……”
宋葭葭僵立了许久,长长地叹了口气:“不是这样的,生产过程最是血腥。连霁怎么会愿意让我看到祂最污秽不堪,狼狈丑陋的一面……”
宋葭葭顿了顿,又轻声道:“其实我不介意的,这么艰难的时刻,总该让我陪在祂身边。”
岑慕表情复杂:“可既然连霁在意——”
岑慕话音未落,被帷幕罩起来的内室传出连霁痛苦压抑的嘶吼声,好似望帝杜鹃字字泣血,又似困兽犹斗。
宋葭葭再也管顾不了那么多,霎时就要往里面钻,却被止戈粗声粗气地低吼道。
“喏,孩子给你,连霁现在很虚弱,祂说不想看到你,你快些走!”
宋葭葭茫然无措地抱着怀里软乎乎的小团子,这孩子生来就是神籍,这等逆天而行,连霁定然吃了不少的苦头,甚至还要付出很多的代价……
宋葭葭把孩子塞到了岑慕的手中,岑慕有些不知所措地抱着孩子,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是个女孩。
“既然都已经生下孩子了,连霁为何还不肯见你——莫不是,连霁真的恼你恨你了?”
宋葭葭的身躯摇摇欲坠,几乎快要站立不稳,颤抖着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几个字:“祂舍不得不理我的,祂,肯定出了事情……”
眼看宋葭葭双眸通红地就要冲进去,却听见了连霁虚弱的传音。
[葭葭,你走吧,走得远远的。我真的不想让你看见现在的我,你会害怕的。]
[树下埋的是我,看花就好,别看我落魄。]
宋葭葭在听到连霁的传音之后脚步凝滞了一会,但很快还是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进
燃蝉去。
止戈本想要去拦(touwz)?(com),却被岑慕拉住。
“真心相爱的人ˇ[(touwz.com)]ˇ『来[头文字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touwz)?(com),不会在意对方的落魄不堪。”
一个丑陋的半人形蜷缩在角落。
诞育子嗣几乎耗尽了连霁本就尚未恢复的神身,而他的神力尽数被孩子汲取而去,真身几近枯萎凋零。
只见连霁的的大半边脸,包括半边身子都呈现焦枯凋零的碳化状,十分的可怖,像是被烈火焚烧过后的荒芜土地,狰狞可怖的痕迹叠着无数细碎的伤疤,而脚下的人腿不再,则是扭曲纠缠在一起的藤蔓,没入深深的泥土之中。
曾经的连霁有多么丰姿冶丽,仙姿佚貌,世人皆知。
可曾经绝色艳世的美人,因为真身的枯萎凋零,连真身化形的人躯,也随之变成了满是烧痕枯萎的丑陋怪物。
连霁深深地埋着头,用几乎哀求的哭腔说:“葭葭,求你,不要看我,我很丑,你会厌恶我的……”
“我去拿个东西。”宋葭葭沉默了一下,转身就走。
连霁深知自己一再吸引宋葭葭的不过是他的美貌,如今他变成了这副残缺丑陋的模样,宋葭葭便是连多看一眼都会陷入可怖的梦魇。
如果不让宋葭葭看见,或许等他休养多年之后还能恢复到原来的盛颜。
可如今全都被她看见了,宋葭葭竟厌恶到了转身就走的地步,一切都完了……
连霁心如刀割,眼眶薄红,眼角泅着的泪痕将坠未坠。
直到耳畔再度传来宋葭葭的脚步声,咬着唇没有哭出声的连霁,这才如释重负。
惶恐惊悸的连霁不敢仰起脑袋,耳畔却不停地传来宋葭葭吭哧吭哧的动静。
连霁实在奇怪,忍不住微抬眼眸。
只见宋葭葭撅着屁股在旁边一脸欢快地大兴土木,挖掘的泥土缝隙顺着连霁周边的方位形成了一个圆圈的形状。
“葭葭?”连霁扭捏不安地轻声唤道。
“嗯。”宋葭葭喜滋滋地应了一声,连忙滚进来刚才放置在外的巨大花盆,将连霁整个连身体带下面的根茎都放进了巨大的花盆里,再把刚才挖掘好的泥土放进花盆里,然后仔仔细细地把连霁脚下的根茎埋进泥土里。
被放在花盆里的连霁有些惊慌失措:“葭葭,你这是做什么?”
宋葭葭微微俯下身,直接用行动证明她不在乎,在连霁那残缺枯萎的半边脸颊畔侧,留下羽毛般轻柔的一个吻。
“当然是带你和孩子回家了。”
从今以后,他们只有死别,再无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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