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刑司也关了门,当然,里面还有人值守,若有人胆敢在这个时候作奸犯科,照抓不误。
况且,还有京兆府。
凌王府忙碌起来,准备年夜饭。
宗政凌终于有时间,可以好好陪陪白锦姝和孩子们。
天气越发寒冷,屋里和外面犹如两个季节。
今年过年,宫中还是照例邀请了宗政凌和白锦姝一起进宫吃团圆饭,去年就是在宫中吃饭,今年,宗政凌直接回绝了。
反正嘉庆帝从来也没待见过他,这个年夜饭,他去,或是不去,嘉庆帝都不会高兴。
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去?
白锦姝自然是赞同,也支持他的决定。
所以,今年两人就在自己府里,同三个孩子,一家五口过了一个平静而开心的年。
不过,第二天,他们还是带着孩子进宫去给太上皇和皇贵太妃拜年,还有的礼节不能少。
太上皇和皇贵太妃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他们盼进了宫来。
如果现在不是冬天,皇贵太妃早就等不及,自己出宫去看了,太上皇也是,之前白锦姝第三个孩子迟迟不生,他去凌王府住了几天,倒是见过翊和跟初尧,而墨染,他今天也是第一次见。
两人见到三小只一模一样的小脸,还有那水灵灵,又大又有神的眼睛,喜欢的不得了,当即,皇贵太妃又赏了一大堆东西。
白锦姝不要。
从孩子们出现到现在,太上皇和皇贵太妃真的已经赏赐的够多了,多到她都不好意思再收。
“拿着,又不是给你的,这是给我宝贝的重外孙们。”
听白锦姝说不要,皇贵太妃把脸一沉,瞬间就不不高兴了。
见状。
白锦姝只好无奈的收下。
成亲的时候,发了一笔财,现在生下三宝,又发了一大笔,而且还在持续发,这种心情,谁懂啊!
从朝阳宫出来,两人还是带着孩子去了嘉庆帝所住的太和殿。
宫人通传让他们进去时,嘉庆帝正在一个人用早膳。
短短几个月不见,白锦姝发现他看上去竟然苍老了不少。
前段时间听说他病了,过了这么久,怎么看上去还是病病恹恹的?
嘉庆帝在看到孩子们的那一瞬间,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只是,在对上宗政凌和白锦姝的目光上,又立马收了回去。
脸色淡淡地道:“昨晚让你们来吃团圆饭不来,今天一大早来干什么?”
“来给您拜年。”
白锦姝道。
“拜年?”
嘉庆帝语气听上去多少有些不爽:“难得你这个外甥女还记得朕这个舅舅,知道来给朕拜个年。”
“怎么会不记得?”
白锦姝心底有些不语,面上却不露分毫,笑着说道:“只是,现在天气确实太冷,孩子们又还小,所以才迟迟没有带进宫来给您和外祖父瞧瞧,还希望舅舅可以理解,不要生气。”
“舅舅没有那么小气。”
嘉庆帝冷哼一声,这才让人赐座:“用过早膳了吗?”
白锦姝回答:“用过了,和外祖父外祖母一起。”
“嗯。”
他点头应了一声。
视线忍不住再次看向三小只,唇角又勾了勾。
但是看向宗政凌时,笑容就会立马止住。
白锦姝知道,在煜王和大祭司这两件事上,宗政凌的做法,让他很不满。
煜王逼宫,被宗政凌当众拿下,很多人在场看见,嘉庆帝纵然心里再恨,恨不得直接杀了煜王,可那毕竟是他比较看重的儿子,如果宗政凌可以用隐蔽一点的方式,或者阻止煜王逼宫,事情都不会发展到那一步。
以宗政凌的实力,他完全可以做得到。
可他却选择任由煜王走出那一步,再当众拿下煜王。
这样,逼的嘉庆帝不得不直接处置了煜王。
虽然是救了嘉庆帝,却也让嘉庆帝心中很不满。
再者就是大祭司。
大祭司乃是嘉庆帝的心腹,就算他作恶多端,在嘉庆帝心里,也应该先上报给自己,经过三司会审,再根据律法判决,而不是就那样不声不响的把人杀了。
可这件事,嘉庆帝心里知道,并没有证据是宗政凌干的,也不能因此把他怎么样。
再者,就是册立太子的事。
那日在朝堂上,有大臣提及此事,一向不管这些的宗政凌,居然又当众提议,让册封十一殿下敖允为太子。
此话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
敖允才多大?
皇上又不是没有其他儿子了,为什么要册封一个小屁孩?
顿时,别说嘉庆帝,就连其他大臣,也不由在心中怀疑,凌王此举的用意。
这么小的孩子当太子,若是嘉庆帝有个好歹,以十一殿下的年纪登基为帝,势必要有摄政王辅政,而摄政王的人选,在大家的心里已是不言而喻。
以嘉庆帝生性多疑的性子,能不怀疑吗?
然而,宗政凌是个行动派,从那天后,便开始暗中接近敖允,教他骑马射箭,以及文学功课。
皇后察觉此事,虽然很不理解,但也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对。
不过在她心里,太子之位的人选,应该是景王才对。
但是,如今宗政凌选了允儿,她是个聪明人,敖允也是她的儿子,她自然不会因此去得罪宗政凌。
“舅舅,我看你脸色不太好,用不用我……”
白锦姝瞧着嘉庆帝的脸色越发不对,不像是普通的头疼脑热,上次的蛊毒对他的身体伤害很大,虽然解了,可有些损伤是不可逆的,如果再持续操劳,不好好调养,真的很容易出大问题。
“不用了。”
白锦姝话没说完,就被嘉庆帝出声打断:“宫里有这么多御医,又不是什么大病,休息几日就好了。”
对白锦姝,他的神色还是带着几分温和的。
“那好吧。”
听他这么说,白锦姝也就没再坚持。
宗政凌和嘉庆帝全程无任何交谈,只在离宫的时候,嘉庆帝才对他说了句:“孩子们很可爱,你有时间,就多陪陪他们吧,别太操心别的。”
这话的意思是说,册立太子的事,让他不要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