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安在涛之外,其他人包括张欣和刘彦在内,都在坐着大巴车离开军营的瞬间长出了一口气,炼狱般的军训终于结束了。
安在涛无所谓,他从小就习惯了吃苦,再加上身体素质好,性格意志又坚强,这半个月的军训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只是他非常奇怪,上头为什么要安排他们军训?这倒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他后来才从刘彦哪里知道,原来他们这几个人的任职安排因为一种未知的原因被搁置起来,中组部某领导唯恐他们闲呆着搞出事端来,便随口就吩咐下面安排他们参加军训消磨时间,等候分配。
军训完毕,还是没有消息,只好继续等。
5月19日一大早,安在涛悄悄起身,准备去股市,今天可是预期已久的5.19行情井喷的第一天,他自己的全部家当都押在股市里面,他焉能放得下心来。
刚出了门,迎面就遇到了刘彦。刘彦穿着一身红色的运动装,乌黑如云的长发用一个黄色的发卡扎起,似是刚跑步锻炼回来。
别看她在军训中叫苦连天,但这半个月的军训却倒是让她养成了一个良好的生活习惯,每天一大早起来先去外边跑跑步。
“跑步啊。”安在涛随口跟她打了个招呼,就匆匆下楼而去。他刚打开车门,正要上车,却见刘彦已经一头钻进了他的副驾驶位置上。
“你要去哪?”刘彦淡淡道,“我想跟你谈一谈。”
安在涛一怔,苦笑道,“我说姑奶奶,我要出去有点事情……有什么事情能不能等我回来再说。”
刘彦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我跟你说的事情非常重要,你赶紧找个地方——或者,我们回房去谈!”
安在涛看了看手机,马上就要到9点了,他皱了皱眉,“不行,我赶时间,要不你就在车里说吧。”
刘彦清丽的脸上顿时浮起一丝不满,要搁在以前,她早就摔门下车离开了。但现在,她在安在涛面前一点脾气都发不起来,就是那一脸面对旁人时冷艳无比的矜持和骄傲,一旦面对安在涛也消散得无影无踪。
“我真的有重要事情跟你说。”刘彦低低道,“真的很重要。”
安在涛立即发动了车子,“说实话,我觉得我现在要去办的事情比什么都重要,我的全部身家都押在上面了,不去看看怎么成?不成,马上要到点了,要不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你到底要去干什么?”
“股市。”安在涛一踩油门,轿车就冲了出去。
“股市?天哪,你竟然还炒股?”刘彦惊讶地呼了一声,身子前倾,“股市上周还暴跌,报纸上整天都在连篇累牍地报道股民逃市的消息,你怎么还去买股票!”
安在涛嘴角一笑,旋即想起半个小时后即将展开的波澜壮阔的飙升行情,眼前顿时浮现出山河一片红的壮观景象,以及证券营业厅里那疯狂叫喊着股民人流。
“刘彦,盛极必衰,同样的道理,暴跌到了一定的极限,就是暴涨。”安在涛嘿嘿一笑。
刘彦不以为然地坐在车上撇了撇嘴,她本是擅长经济报道的记者,对经济大势有着自己的判断,“上市公司的业绩一年不如一年,已经严重打击了股民的信心……而前不久,我国驻外大使馆被北约导弹袭击……这已经导致国内股市陷入长期的低潮期……”
安在涛玩味地一笑,“刘彦,你敢不敢跟我打赌?我赌今天股市就会暴涨!”
刘彦嘴角一晒,“安在涛,你真是疯了,昨天我看报纸和电视,股评家们还是在一片喊空,你……”
“怎么能相信那些人?什么股评家,都是一些枪手罢了……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嘿嘿。”早上上班高峰期,车流量比较多,安在涛不得不放缓了车速。
刘彦摇了摇头,“你真是异想天开。安在涛,你也不是有钱人,听说你的钱还是中奖来的,我劝你还是慎重一点的好,赶紧退市吧,免得都打了水漂,哭都来不及。”
“你敢不敢打赌吧?”安在涛呵呵笑着。一想起自己的股票市值马上就要像坐电梯一样暴增,他心里说不兴奋是假的。
刘彦不愿意再在这个话题上跟安在涛扯淡,在她看来,安在涛纯属头脑发热。再加上她心里本就怀着心事,就有些不耐,“赌就赌,还怕你不成?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我要是输了……”安在涛本想琢磨一个彩头,但转念一想自己根本不可能输,就顺口道,“我要是输了,你想咋办就咋办,随你折腾!”
安在涛本是无心之言,但刘彦听了,清丽的脸蛋上却没来由地一红,啐了一口,“我折腾你干嘛,神经病!”
安在涛一怔,接着笑了起来,“呵呵,你输定了,可你要是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