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觉得夏庚玩不过孙谷。真要玩起来,不但弄不倒孙谷,还可能把我也搞进去,所以,我不想冒这个险。”
韦之见说到这里,长长地喘了一口粗气,抓起安在涛给他倒的水来,大口大口地灌了半杯。
“呵呵,夏县长都不行。我就更不行了。再说,我来县里时间短,目前呢也只是想做点实事——老韦,既然你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妨给你说几句实话……我实在是犯不上跟孙书记作对哟!你说是不是这样?”
安在涛淡淡的笑了笑,顺手点上了一颗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样吧,老韦,你既然来找我,就是信任我,你儿子的事情,我该说的话还是会说——我争取尽快跟孙书记沟通一下,从轻处理嘛!呵呵,至于你今晚所说的这些,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呵呵,就这样吧,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回去吧。”
……
……
韦之见落寞的走了,安在涛坐在客厅里又抽了一根烟,这才掐灭了烟头,又去洗了一把脸,才去睡下。
韦之见的老婆高淑平和女儿韦婷婷焦急的坐在沙发上等待他的消息,而韦刚则恐慌的独自一个人躲在阳台上闷头抽烟。
听到韦之见进门,高淑平和韦婷婷就迎了上来,急急问道,“老韦,咋样?县委领导咋说?肯不肯网开一面?”
“爸爸,孙书记怎么说?”韦婷婷扯了扯韦之见的胳膊,见他脸色阴沉,心里就不禁咯噔一声。
“孙谷这个狗日的,**!”韦之见当着老婆女儿的面,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但他旋即又恨恨的跺了跺脚,骂道,“那个小畜生呢?这个小畜生,自己找死,好吧。人家都不管,让他坐牢去吧!”
高淑平顿时惶急地几乎要哭出声来,“老韦,你可不能这样啊,韦刚才21岁,这辈子可不能就这样毁了啊!你再想想办法——你们局里的那个姓李的,真不是个东西……”
“你们知道啥?李焕文一直想要把我搞下去,有这样的机会他还能不往上捅?”韦之见苦笑着长叹一声,“姓李的后台硬,背后有人,自然是不把我这个即将退居二线的局长放在眼里。”
韦婷婷是东山艺术学院的声乐教师,放寒假回来过年,本想一家人好好团聚团聚,却不想出了韦刚这档子事。她柳眉一挑,“爸爸,孙谷难道一点面子也不给您?”
“可能是我最近跟夏庚走得近一些,引起了孙谷的不满,他这是借机在整我。”韦之见恨恨的搓了搓手,“更可恨的是,夏庚也不肯帮忙,都是一些狗日的东西!”
“……”韦婷婷轻轻叹了口气,“小刚也太不争气了……不过,爸爸,我们还是要再想想办法,要不然小刚这一辈子就毁了!”
高淑平紧紧地抓住韦之见的胳膊,神色黯然。
韦之见的神色变幻了一阵,低低道,“倒是有一个人可以帮忙,我找过他了,这人虽然年轻,但却心机深沉,也同样不愿意趟这浑水!”
“谁啊?爸爸!”韦婷婷讶然道。
“安在涛。”韦之见长出了一口气,“新任的县委副书记、资河开发区书记兼主任。”
“这人有能量、有背景……可惜,我们跟他没有来往!”韦之见长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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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韦之见还是亲自带着韦刚去投案自首。
而与此同时,节前的最后一次县委常委会也准备召开。今天的常委会,主要议程是研究通过资河开发区的机构设置方案,对开发区领导班子成员以及各部门负责人名单进行审议。正因如此,孙晓玲,还有市里下派的两个副主任——陈大庆和谢荣也要列席今天的常委会。
开会之前,孙晓玲就带着两位新任的副主任走进了安在涛的办公室。
安在涛正在办公室里看花。县里一个种兰花的养殖大户给县委送了几盆刚开花的蝴蝶兰,童洪刚就给安在涛的办公室里也放了一盆。
数枝长达盈尺的花梗从深绿色的叶腋抽出,一朵接一朵地重叠在一起争相盛开。花色粉红鲜艳夺目,一朵朵花仿佛一群列队而出的蝴蝶正在轻轻飞翔,那种飘逸的闲情,真令人产生一种如诗如画、似梦似幻的感觉。
安在涛俯身嗅了嗅,淡雅清香扑鼻。
“安书记!”身后传来孙晓玲那熟悉的轻柔的呼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