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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174米 风骚一醋(2 / 3)

可宋骜不准她撩马车帘子。

理由是外面天冷,为免冷着彭欣。

墨九嗤之,想着彭欣半路逗留的原因,肯定是身子不舒服,也就不再坚持,小跑着随了马车一直进入营房。

在他们还没有到之前,墨九已经吩咐人为彭欣搭建了帐篷。马车一停下,墨九就亲自把彭欣迎下了马车,扶着她的胳膊往帐篷去。

路上,墨九兴致勃勃,谈性很浓,嘴里的话一直未停。而彭欣只偶尔咳嗽几声,微笑相应,却很少与她搭话。

夜晚的光线不好,墨九心知彭欣性子冷傲,虽然发现她有一点儿生病,却没有想到她会病得这样厉害。直到一群人入了帐篷,在侍卫点燃的油灯之下,她才终于察觉到了彭欣异于常人的脸色。

“彭欣,你这是……出什么事了?”

墨九惊讶的低问着,见彭欣微垂着头,略微动了动嘴皮就止了声,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她眉头一蹙,挥手便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包括宋骜。

宋小王爷当然是不情愿离开的。于是他据理力争,试图让墨九找准自己的位置,也让墨九知道她没有资格撵他,毕竟他才是彭欣的男人,两个人连儿子都生了。

可没有吵几句,宋骜就败下阵来。

墨九说:“你想做彭欣的男人,也得有名分吧?有三媒六聘吗?有婚书吗?去!小王爷,至少我与她是朋友,而你和她,什么都不是好不好?”

当然墨九说什么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彭欣淡淡看他一眼,也说了一句。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是来找墨九的,你走吧。”

宋骜很受伤。

他可以和墨九吵得面红耳赤,甚至也可以为了给彭欣治病去找萧乾打一架,却没有办法在看见彭欣病怏怏的可怜样子,还为了吃醋那点小事儿在这里引起她的不快。

退出帐篷,宋骜心里烦闷。

儿子没有见着,那娘们儿来了也不搭理他。他这大风雪的夜晚来回奔波几十里,原来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啊?一时间,他情绪难平,去灶上拎了一坛酒就跑去找萧乾,想把萧乾拎出来陪他喝酒解闷,顺便说一说两个人“同病相怜”的苦楚。

在他看来,上元节不理会萧乾的人,分明就是墨九。两个人之间的别扭,也都是因为墨九的冷落……毕竟萧乾从来就没有不理墨九的时候。

也因为此,同样不被彭欣待见的小王爷,突然觉得自己与萧乾是同病相怜的可怜虫,应当都需要酒来分忧。

然而,萧乾不在帐篷里。

薛昉告诉他说:萧乾去了墨九那里。

“操!”宋骜差点气得砸酒坛。

原本他还以为有一个人与他同样可怜,可以与他解解烦闷,结果连萧乾都与墨九和好了,只剩他自己是孤家寡人了?

想一想彭欣依偎在击西怀里时红彤彤的脸儿,想一想她见到他时面色刹那苍白的样子,还有她被墨九抱住时,那唇角微勾,眉眼弯弯,明显发自内心的微笑……小王爷就很嫉妒!

是的,他承认了,他居然在嫉妒。

可他有什么嫉妒的呢?他又不喜欢那个小娘们儿。

兴许是因为她为他生了个儿子,这个儿子是他宋骜的第一个孩儿。也兴许这真的应了墨九说过的那句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珍爱的有恃无恐。”

他为什么惦着彭欣?只因他没有真正得到她罢了。

一定是如此!

安慰着自己,宋骜拎着酒坛也去了墨九的地方,美其名曰是找墨九喝酒吃肉,其实骨子里还是想见一见彭欣,看看萧乾诊断之后,她到底是怎样的病情。

然而,悲剧再次出现:他被击西拦在了帐篷外面。

若是换一个人拦他,宋骜也许没有那么生气,可拦他的人偏生是击西。是击西,他就会想到火堆旁边那令他烦躁的一幕。

一把拎住击西的衣领,他恼恨地低吼。

“凭什么?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击西无辜地眨眨眼,“九爷说,丑人与旺财不得入内。”

“我操!”宋骜更生气了,指着自己的鼻子恨恨道:“我丑?我丑?你居然说小爷长得丑?说小爷丑也就罢了,可旺财是怎么回事儿?”

想到九爷说那话时的样子,击西有点想笑。

可王爷很生气,他不想挨揍就不能笑。

使劲儿绷住脸,击西瞥着宋骜道:“击西可没这样说,全是王爷自己说的。王爷不仅说了,王爷还指了——”

宋骜无力地放下手,指着击西的脸。

“你狠!”

“击西才不狠!”击西撇着嘴巴,弱弱地低下头,可怜巴巴地低声喃喃,“击西只是生得美而已!怎会这样倒霉,击西一定是世上唯一一个因为生得美不停倒霉的人。”

“……”宋骜倒吸一口气,“你抬头。”

击西抬头瞥他,宋骜也瞪住他。

“……”

“……”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半晌儿,看击西委屈的样子,宋骜觉得自己与一个娘们儿计较确实有失体面,终是懒得理会击西了。他狠狠挥一挥袖子,哼声道:“告诉姓彭的,好好养着身子,回头老子再与她算账!”

宋骜是晓得彭欣身子不大好的。路上她咳嗽时,他心里其实也很不舒服。可他到底是个王爷出身,不怎么懂得体恤别人,也不知彭欣的病到底有多严重。加上大营里有萧乾这个神医在,他虽然担心她,可担心的程度却与彭欣真实的病情有出入。

因此,这天晚上他一个人把那坛酒喝了个精光,醉醺醺地倒头便睡。次日一大早,他不等洗漱用膳,顶着一身酒气,便再一次去找彭欣报道。

结果很不巧,他又一次被击西拦在了外面。

至少借口,与昨天一样一样的。

宋骜恼火得很,“墨九在里面?”

击西点头,“在。”

“她为什么这么早就来了?”

“没来!”击西偷瞄他,“九爷昨晚与彭姑娘睡的。”

“阴魂不散的墨九!”宋骜气得很想扯头发,不对,很快扯墨九,“她居然睡在这里?她为什么睡在这里?”

……分明是他该睡的么?

击西瞄他一眼,如是想,同情地道:“王爷回吧,九爷说了不让你见彭姑娘,想必你是见不着的了。”

墨九的话,不仅击西会听,连营中侍卫也要听上几分。所以墨九不让宋骜进去,宋骜便进不去,墨九不让宋骜知道彭欣的情况,宋骜就无法知情。

闹腾一会儿,宋骜闷闷不乐地离开了。

帐篷里面的宋嬷嬷却被他的样子给吓住了,拿着手绢子捂着嘴巴“呜呜”地低泣着,她难过地望着彭欣道:“姑娘你看,王爷还是在意你的。可姑娘,为何偏不见他?”

墨九还没睡醒,静躺着默然不语,只拿眼去瞄彭欣。

彭欣病着,觉很少,早就起来了。闻言,她唇角一撩,像是笑了,又像是没笑,表情极是冷淡,“我为何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