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怎么会不知道呢,四年前宜黛和华琅彩一起遇袭,太后帮长公主查幕后主使,查到了何家,自然也查到了蘅芜山庄,原来宜舒当时已经苏醒了,宜黛还藏着掖着不让人知道。
宜黛要借长公主的手处置何家,太后送了她这个人情,将何家以谋害郡主的罪名贬为庶民,后来何家再也没有作妖去打扰宜黛和乔家了。
宜黛想解释几句:“当年我和郡主一起遇袭真的是意外,我没有事先布置……”
“我知道。”
如果宜黛事先知道何家要害她还拉华琅彩上车,太后岂会饶她。
“那……太后娘娘为何要帮我?”
太后目光幽远,似在追思故人,她的声音像遥远西方净土的佛文梵音,穿透岁月割破红尘,传入宜黛姐妹俩的耳中。
“这是哀家欠你们的。”
真的欠了很多,宜舒在宫里受伤,太后为了保护自家的孩子对这事没有任何交代,何老夫人进宫质问,和太后大吵了一架,回家后就死了,虽然不是在太后宫里死的,但这事真和她脱不了关系。太后也愧疚,可她没有办法,谁能没有私心呢,宜舒受伤了难道要用她的孙子去抵命么?何老夫人死了难道要让她偿命?人命就是有贵贱之分的,她贵,别人贱,这世道本就是不公的。
提到当年的事情,宜黛心里的波涛无法平静,她问:“太后娘娘可是要解释当年的事情?”
“哀家用得着向你解释么?”
宜黛沉默摇头,“太后娘娘身份尊贵,自然无需像我们这些蝼蚁解释什么,您做的都是对的。”
宜舒看向姐姐,她疯了嘛,怎么可以这样说,万一惹怒了太后,她们俩就完了。
太后笑了:“看来你对我们家恨意深重啊,哀家是不是该趁你还没成气候之前,把你扼杀在摇篮里?”
宜黛说道:“太后娘娘宫里的檀香味真重,您吃斋念佛这么多年,是在修身养性,还是赎罪呢?太后娘娘可以杀了我,自然也会有人为我报仇,您也可以将我身边人都杀光,想来我身边人也有亲近之人,也会有人为她们报仇,如此株连,要杀多少人才能绝后患呢?公道不在刀下,在人心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太后充满佛性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冷厉,神魔切换就在一瞬间,“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宜黛说:“我知道,杀戮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外祖母已经过世了,舒儿也已经好了,我所求的不过是一个真相和公道,太后娘娘不告诉我,我自己会查。”
“哪怕为了查这个真相,你要将命搭进去,也不后悔?”
“不后悔。”
“如果要将你妹妹的命也搭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