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祁烨是皇帝膝下四子中最不得宠的儿子,太子没了还有梁祁煜,梁祁煜没了还有梁祁烁,除非死的只剩下他一个儿子了,否则皇帝都不想把皇位传给他。
但他嘴上不这么说。
“太子下台后,你们兄弟三人可以公平竞争,却只能点到为止,不许伤及性命,他们是你的弟弟。”
梁祁烨问:“若他们伤及我的性命呢?”
“你若是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坐上龙椅,你即便是在兄弟之中取得胜利,坐上了这个位置,只会遭受更多的明枪暗箭,作为帝王,自保是首要。”
梁祁烨垂下眼帘不看上位者,从小到大他早已习惯了君父的偏心,他以为他足够努力做出成绩来,父皇会对他刮目相看,可依旧是改变不了任何。
“儿臣知道,日后定然潜心学习积极进取为父皇分忧,且时刻谨记为人兄长的本分,待四弟五弟多加照拂关爱。”
皇帝想听这些,梁祁烨便说给他听,但具体如何行事,他心里有谱。
梁祁烨退下了,在御书房门口碰到了在外候场的梁祁煜,兄弟俩打了个招呼。
“二哥一路辛苦了,听说二嫂不大好,当时围场形势混乱,我们没能照顾好二嫂,实在抱歉。”
梁祁烨语气平和:“意外罢了,怨不得谁,我还要去衙门处理积压的工作,咱们兄弟改日再聚。”
梁祁煜勾唇轻笑,目送兄长离开后便收起了笑容,进御书房请安。
这次西山之乱梁祁煜表现很好,皇帝被大熊袭击,危难时刻他敢于挺身护在君父身前,哪怕自己受伤也不曾退缩分毫,确实比太子强了不少,皇帝觉得他没白疼这个儿子。
“你的伤如何了?”
梁祁煜道:“养了几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大熊并未伤我太重……”
“朕问的是你肚子上那道刀伤。”
梁祁煜愣住,触及上座君父敏锐犀利的目光,似乎他的小九九已经无处遁形。
“前阵子瑞王府进了刺客,儿臣擒贼不力被刺客伤着了,自夸丢脸不敢往外说,便闭门修养,父皇既知道了,可给儿臣留两分面子吧。”
他的脑子一向灵活,谎话张口就来,眼神赤诚面色坦荡甚至看不出一丝心虚。
皇帝深沉的目光中带出几分威压,语气里也带着几分隐忍怒意,“你还要包庇她。”
梁祁煜立刻跪下,他知道父皇在他府里安插了人,但他想着哪怕再厉害的暗卫也不能一天到晚盯着他吧,难道连他与佳人花前月下时也在暗处盯着?每回他和宜舒见面都会让人清场,也不知道这些人藏在哪儿,竟是一点**都没有了。
“父皇,这是儿臣年少时做下的混事,如今自食恶果,儿臣也认了,此事便揭过不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