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陷入了沉寂的三年国孝中,这三年里禁止宴乐嫁娶,对于宜黛和梁祁烨这种独门独户的小夫妻来说,便省了很多事情,宜黛正好趁这几年调养好身子,待出了国孝再怀胎便水到渠成。
他们府上没有妾室,家务很是简单,梁祁烨一心忙公事,宜黛每天抽出一点儿时间打理内务,其他时候便是利用崇文馆收集情报,和梁祁烨分析局势,和月又白互通商务,还给宜舒的商行在天津开了家分行,用来接洽月家出海的商船。梁祁烨的私产也是她在打理,包括但不限于他投入的盐运海运生意,各方商户投诚孝敬等,梁祁烨要钱从她这儿出,掌管着府里的财政大权,宜黛日子过的很舒心。
偏偏有人见不得她如此舒心,皇后想让宜黛接手华璋书院的事务,说她年纪大了身子疲累,需要一个接班人。
宜黛推说自己无能,“荣王妃是公认的蕙质兰心贤良淑德,最适合继承您的衣钵,大公主也尽得母后真传,机敏慧达远胜臣媳,臣媳认为她们二人比我更适合接手此事。”
皇后多年前为了博名声重开了华璋书院,但众人都知道这书院是桩贴钱买卖,前几年国库不充盈便不给书院拨款了,这几年一直是皇后用自己的私房倒贴,前些年为了儿子还需经营这贤良国母名声,如今荣王被废,她博这些贤良名声给谁看呢?皇帝并不会因为荣王有个贤良的母亲便对他偏爱,嫡长子说废就废了,她还操持这些事情图什么?
宜黛也不愿意接手这个烫手山芋,上头有荣王妃这个长媳顶着,轮也轮不到她。
皇后道是荣王妃要操持府上一大家子事,又要教养两个女儿,忙的很,不像宜黛这么清闲,难道为婆母分忧不是她分内之事么?
宜黛垂眸思索,很快便有了头绪,她问皇后:“母后让我接手此事,是由我全权做主,还是给您打下手呢?”
皇后问她有什么说法,她道:“臣媳愚笨,恐和母后意见不合,若共同打理书院,只怕惹了母后厌烦,婆媳生隙可就不美了,母后若实在不想管,可以交由臣媳试试,臣媳尽力而为。”
要么她全权管理书院,要么她就不管,让她给皇后打工可不能,好名声全让皇后得了,苦差事却是她在干,她可不吃这亏。
皇后想想华璋书院那个烂摊子,宜黛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是要贴钱的,皇后乐得清闲,便道:“你主意大,要全权管理书院,出了什么事你可担得起责么?”
宜黛道:“既然接手便要负责,若是做的不好,我也拼尽全力去弥补。”
她如此自信,皇后哪能打击她,没两日便叫了书院的院长来,把书院账本交给宜黛,也是做个介绍,告诉院长日后有什么问题找英王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