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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你好(2 / 3)

「哈哈,哈哈哈哈—」

他手舞足蹈,仿佛疯魔一般,在焦土之上狂笑:「看到了吗!你们看到了吗!我才是真正的帝国之主,你们都不是!

我才是真正的,天命所钟!」

「是吗?」

疑惑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满怀不解。

「我怎么不知道?」

灰烬之中,一缕火焰重燃,灰飞烟灭的诡异身影,竟然凭空聚合,宛如奇迹一样,在如此恐怖的毁灭之中,毫发无伤!

甚至,残暴的气息,更胜以往!

此刻,一双眼睛缓缓抬起,满怀着好奇和疑惑,看着无忧公僵硬的神情,难以理解一一你用其他的东西就算了,用焰潮之祸来杀我这特么跟专门给我充电有什么区别?

无忧公僵硬在原地,抽搐的神情在惊恐之中扭曲一团,下意识,本能的想要催发焰潮之种,可那苍白的火焰之潮,却在季觉的面前开辟,一分为二。

毫发无伤!

甚至,被他伸出手来,随意的撷取了一缕,放在手中,轻易的把弄抚摸,送入口中。

「味道不错,可惜。」

季觉感慨着,缓缓摇头:「同样的招数,在真正的至尊面前,是不可能奏效第二次的!」

痴人说梦!

哪怕是再怎么狂妄的疯子,也不可能说出如此近乎梦话一般的东西,图惹人笑!

可现在,却没有人能够笑出声了。

就在铁一样的事实面前,一切驳斥的话语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就连真理和定律都在皇权的崇高之证的面前变得虚无了起来。

难道这就是天元之塔的雄威么?

可当年那帮墨者又是怎么斩断天元,断绝永恒的?

简直,就像是噩梦.———

无忧公已经挣扎着,再也醒不来。

「你你.不对—你——

他下意识的,想要后退,跟跟跪跑,胡乱的挥舞着手,一次次的催发焰潮,

可响应他的火焰却越来越少了。

到最后,在那一双眼眸的俯瞰之下,彻底熄灭。

再无痕迹。

直到,季觉伸出了手,无形的力量骤然显现,降下,桔了他的身体,掐着他的脖子,将他再一次,粗暴的扯回到了自己的面前。

仿佛鱼肉。

「拜你所赐,我倒是有了些许新的领悟和理解一一季觉抬起了一根手指,无声一笑。

那一瞬间,祭庙之下,无数建筑和废墟之下,无以计数的黑色火焰再度重燃,仿佛火上浇油一般,狂暴肆虐,瞬间,吞没了整个世界。

一切都在黑色火焰的笼罩之中,迅速的塌。

正如同昔日永恒湮灭时的壮绝之景一般,铺天盖地的焚阙之焰如潮水一般涌动着,最终,却随着季觉的手指抬起,汇聚而来,落在了他的指尖。

到最后,化为一点幽光,吞尽一切光芒。

缓缓的,一点点的,向着无忧公靠近,映照在那迅速收缩的眼瞳之中。

「焚、梦阙—」

他惊恐的错乱呢喃,眼瞳涣散。

「刚刚你说了‘天命」对吧?」

季觉戏谑一叹:「那就,领受天命吧,无忧!正如同昔日的永恒一般这是你所散播的火焰,你所种下恶果,正该由你亲自吞尽!」

他说,「这便是唯一与你相配的下场!」

那一瞬间,一点黑火,悄无声息的落入了虎符之种所扩散的黑暗里,陡然之间,迅速膨胀,升腾,爆发!

就像是泄露的矿井被点燃了一样。

烧尽帝国伟业的焚阙之火越发狂暴,仿佛附骨之蛆一般,深入骨髓和灵魂,

瞬间便笼罩了每一个角落。

令淤泥一般的黑暗不断的膨胀,在焚烧之中,数之不尽的枯骨陡然化作飞灰,喷涌而出,升上天空。

就在无忧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尖叫里。

祈求,哀豪,臣服,诅咒,许诺一切话语都再不会有用!

天命?

再没有人比永恒帝国更相信所谓的天命之说。

若非天命,那么安得如此辉煌之盛世?若非天命,又从何缔造着足以于永恒比拟的无上功业?

皇帝同天命结合为一,分配世间方物的位置,确立一切生灵高下之别。

命富则富,命贫则贫;命众则众,命寡则寡;命治则治,命乱则乱;命寿则寿,

命天则天··

可这看似辉煌和永恒的一切,究竟是天命所定,还是汝等得以率兽食人的借口?!

倘若这便是所谓的‘天命」的话,那么,就向你所代表的天命献上这从灵魂和血泪中升华出的火焰吧!

试看,公卿之灰、贱民之灰,又和所谓的皇帝之灰有何区别?

在无数悲鸣和呐喊里,火焰将烧尽一切!

去他妈的天命!去他妈的皇帝!去他妈的永恒!既然如此的将这一份恶业引以为傲,那就领受汝等所造之果吧!

当第一缕火焰从苦恨和挣扎中升起的瞬间,便照亮了永恒的终结!

而现在,当无穷漆黑之焰蒙绕在指尖的时候,季觉便感受到了,来自灵魂之中的欣喜和雀跃。

来自矩阵的欢畅与充实,就好像终于在漫长坎坷之后,寻回了自身的一部分一样,将这一份火焰,永远的留在季觉的血液、灵魂和矩阵之中,融为一体,流转不休。

告诉季觉:

它的名字,叫做【非命】!

从所谓天命的铁律之中诞生,在就连呼吸都被的控制之中萌芽,最终在永恒破灭的烈焰之中进发。

漆黑的火焰不过是表象,它的本质,是猬集了无数苦恨和血泪作为柴薪,从余烬之炉中显现的‘反噬」,无形之天工!

正如同力的反作用力一样。

差别越是悬殊,位阶越是森严,控制越是紧迫,那么这一份反噬被引燃时,

就越是狂暴。

在遭遇寻常的管任和秩序时,尚且能称之为平和与高寂,可当面对血腥仕仕的恶法和残酷控任时,便妙不惜似切的显现挣拧!

只要被把控和的灵质和意识里还残存着任何似丝的不甘和怨恨,弗么就被这火焰所传染,成为媒介和燃料,变虐扩散。

即便是在镇压之下强行熄火,只要恶律尚存似日,便能够随时能够从灵质之中死灰复燃,不死不休!

昔日烧尽了帝国宫阙,绝非是单纯的火焰,而是高墙之下的无尽血泪和仕仕白骨,这就是由帝国在所谓的永恒中亲自铸就的恶果!

现在,同样的恶果,降临在了无忧公的身会。

当季觉的灵质引导着非命之火,落入无忧公的灵魂中时,所感受到的,只有弗似艺近乎无穷尽的淤泥里所积仕的血水和哀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