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一额头的红色小斑点倒不怎么介意:我怎么知道会过敏?以前没有试过把透明胶贴在脸上。
你白痴,皮肤不好自己不知道啊?
表弟,不用为我担心,很快会好的。
鬼才担心你!小阿姨和老妈说了不放心我们两刚进学校,说了要来看我们。火车下午就到!我在寝室里团团转,跑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警告:我告诉你,不许说透明胶的事,不然我和你没完。
他忽然露出狡猾的笑容:原来你怕我妈和姨妈。
闭嘴。
我要告诉她们你对我不好,你答应照顾我的,可是你用书打我的头,还用透明胶贴在我额头上,用拳头恐吓我。
我霍然跳起来:你胡说!我什么时候用书打你的头了?
就昨天,刚搬进来的时候。
谁叫你拿着书到处捣乱,明明知道我在整理东西,我算打得轻了。我哼一声:好哇,你还敢记仇?那我帮你找鞋子、铺chuáng、调洗澡的热水、递大毛巾,你就不记得了?
他这个时候一点也不白痴,反哼一声:那好,我把你的好事坏事都告诉她们,看她们怎么说。
我抡起拳头就想扁他。
不是想,我确实扁了,狠狠一拳抡在他眼角。
他一下子懵了,眨眨眼角开始发紫的眼睛,盯着我。
不服气?不服气就打一场!我小心准备战斗,他身形高大和我不相上下,说不定这个小子生活是个白痴,打架是个霸王。
他盯我一会,没有动弹,反而低头看着地上。
沉默的态度,倒让我不好意思起来。我哼哼哼哼几声,表示自己绝不心虚,簌地溜出寝室。
无论溜到哪里,小阿姨和老妈到的时候总不能不现身。我回到寝室的时候,她们已经坐在那里对何永祺嘘寒问暖,视线尤其集中在肿起来的眼角上。
肿起来了?我怎么不记得自己用了这么重的拳?
难道这小子为了诬陷我特意给自己加了两拳?
妈小阿姨硬着头皮,我走了进门。
三双眼睛立即转到我身上,老妈先发制人:瞳瞳,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妈是他
永祺第一次不在家住,你多少高中时住过校,应该照顾他。
小阿姨cha话:姐,瞳瞳已经很帮忙了,你别骂他。
我狠狠瞪何永祺一眼,解释道:妈,其实事qíng是这样的
你别狡辩!老妈拿出威势,吼得我浑身一震:不许你欺负永祺。自己有手有脚,为什么要他帮你搬箱子?现在好了,箱子掉下来砸到眼角。如果伤到眼睛,你拿什么赔?
什么?搬箱子?我惊讶地看着何永祺,他对我耸肩。
哎呀,姐,你就不要骂了。小阿姨止住老妈的滔滔不绝,对我笑着招手:来,瞳瞳,到小阿姨这来。小阿姨知道你最乖最能gān,你表哥是个十足的生活白痴,要他住校,只能有人在身边我才放心。早说了不许他报考外省大学,他偏要挑你报的这家。
偏挑这家?我再狠狠给他一眼。
原来存心跟我过不去。
他又对我无所谓地耸肩,这次附带一个无赖的笑容。
瞳瞳,小阿姨没有别的要求,就是永祺生活上有几个地方请你帮他注意一下。他的皮肤不好,不能随便用别的香皂,你不要再把自己的香皂借给他了,瞧他一用就长了一额头的红斑。
香皂?我终于知道,这个白痴很会说谎,而且说的时候面不改色。
还有,他睡觉的时候喜欢翻身,这里的chuáng比家里的小,很容易奇怪,永祺,你昨晚睡小chuáng习惯吗?我看你起色不错,应该睡得挺好。妈妈还以为你睡不习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