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忙脚乱,围着他团团转。小阿姨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他有胃病?这下我肯定要被老妈分尸。
你可以走动吗?不要告诉我你严重到要去医院,发现你被我打进医院我会倒霉的。你也不想我倒霉对不对,不然你的作业上哪抄?我发扬团结友爱jīng神,很有义气地把他扶在自己肩膀上,顺口警告他两句:现在我们回寝室,你乖乖睡一觉就没事了。如果你还疼,真的要去医院,记得和别人说是你自己滚下chuáng被鞋子硌到胃。
被鞋子
闭嘴!我要你怎么说就怎么说。
我不容分说扶着他往寝室走。
上帝保佑我吧,这事绝对不可以让人知道,否则我的形象会从霸王上升到阎王。
刚到男生公寓大门外,万分倒霉地碰到巡房的辅导员。
哎呀,永祺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每个辅导员和老师都曾经被永祺气得半死,而后又无一例外地把他当成宝贝疙瘩。
苍天何其不公!
永祺把头从我肩膀上微微抬起,虚弱地说:许老师,我没什么,不过从chuáng上摔下来被鞋子
虽然他目前处于虚弱状态,我还是忍不住用手肘暗地里给了他一下子,要他快点闭嘴。
你白痴啊?在公寓大门外告诉他你滚下chuáng受伤。我瞪他一眼,转头对辅导员谄笑:嘿嘿,他自习回来的路上被石头绊了一脚。没什么大事。永祺,你现在不疼了吧?碍于旁观者,只好转头友善地对他关怀一句。
他居然打蛇随棍上,哎哟一声,皱眉呻吟:好疼,刚刚那块石头好过分
闭嘴!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吼一句,对老师点点头:老师,我们回房了。
好,早点休息吧。梁少瞳,记得帮永祺揉一下伤口,小心淤血。你们那里有药酒吗?
我们有,不麻烦老师了,我会帮他擦药酒的。一边高声敷衍,我拖着铅块一样重的永祺往楼梯跑。
第四章
逃也似的回到寝室,一脚踢上门,把手上沉甸甸的包袱往chuáng上一扔。
啊包袱发出一声惨叫。
我吐吐舌头,忘记了这个现在是重病号,不过他成为重病号是有历史原因的。
只有两个字可怜形容我现在的全部思想活该。
喂,给我好好睡觉。我把椅子拉到他chuáng边。自从第一晚他从chuáng上掉下来,我就不得不每天为预防他再次掉下chuáng而做这件事。
他呻吟着说:可是你答应了帮我揉药酒。
我极其严厉地瞪他一眼,沉声说:我答应了辅导员,又没有答应你,少废话,给我闭上眼睛睡!
那好吧,我不要你揉。
我哼一声,朝自己的chuáng走去。身后传来他故意装得气若游丝的声音:我还是自己揉好了,可是我又没有药酒,有也忘记放那里了。咦?许老师说他要药酒,我打电话问他要好了。
在他爬起来拿电话之前,我神速地转身,把他重新按下chuáng。
用目光充分表达我的愤怒后,不得不妥协:好吧,我帮你揉。忿忿不平地拿出红花油,我重重坐在他的chuáng边,掀起他的衬衣。
根本看不出淤血嘛。
没有淤血才可怕,是内伤。
内伤?这小子当我白痴?
你也不想想你的拳多厉害,我弱一点就要送去急救了。
如果出拳的不是我,我会肯帮你揉?暗中盘算是否要雇个打手,借他人之手好好扁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