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我刚刚在更衣间听说你来知味居了我还不信。20分钟前苏乾跟我说你晕车了,还让我去帮你买晕车药,结果他嫌我收拾的速度太慢自己去买了,你晕车了你还来知味居干什么?你怎么做上点心了?”
“不是吧哥们,你不会人一到杭城就被传染了吧?我上次晕车那真是吐得昏天黑地,恨不得把胆汁都吐出来,你别像我一样前一天晕车,第二天吃多了进医院。我跟你讲我们知味居的点心可多了,你从早上10点开始吃,每样点心吃一口都够把你吃撑的。你不是爱吃虾饺吗?张师傅的虾饺做的特别好吃,还有……”
“周…周…周师傅,您…您也在呀。”谭维安冲上来叭叭叭说了一通,才注意到站在边上的周师傅。
周师傅瞥了一眼谭维安,语气不阴阳但话语很阴阳地说:“原来能看得见我呀,我还以为是我今天衣服的颜色太白,和地砖融为一体像变色龙那样看不见呢。”
谭维安吓得都结巴了,弱弱举起右手,展现自己右手上提着的小袋子:“我…我…我是急着找秦淮,我…我刚刚是想说苏乾虽然去买了晕车药,但是他没晕车没经验,买的那个药没什么用。所以我又去买了一款我上次吃过的感觉挺有效果的,打秦淮电话打不通,刚才在更衣间听说秦淮在厨房所以就直接跑过来找人了。”
“我…我就是来送药。”
周师傅淡淡地说:“小秦晕车不严重,没必要吃药,这种药吃多不好,喝点热水就行。”
此话一出,原本在切菜的学徒立刻行动起来,闪现到角落倒上一杯热水端给秦淮。
周师傅显然很满意这种有眼力见的学徒,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然后又很嫌弃地瞥了一眼没有领会到秦淮的意思,下刀的时候用了很大的力气,可是果脯和坚果并没有切得很细碎的学徒。
“小谭,你和小秦接触比较多懂他的意思,你先帮他打打下手。”周师傅给了谭维安一个眼神,谭维安瞬间心领神会,拍拍切果脯的学徒摆摆手示意他赶快退下,不然周师傅可能会把你给劈了。
谭维安开始帮秦淮备料。
谭维安来了,周师傅的话也变得多了一些,一边看一边问:“你都来了苏乾怎么还没来?”
“其他人也没来,我是因为要给秦淮买药送药,所以放了行李箱就直接过来。我师弟也还没来,他在家里打扫卫生,家里好长时间没住人桌子上都落灰了。”
“苏乾还要从秦淮住的地方回他家,中途又去药店买了药,估计还要20多分钟才能过来。”
“古力这次收获如何?”周师傅问。
周师傅这么说,秦淮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周师傅一眼,他没想到周师傅这么关心古力。
从和周师傅接触开始,周师傅除了提到过苏乾名字外就没有提到过任何人。谭维安一来,周师傅没有先关心谭维安,而是先问古力进度如何。
谭维安不觉得意外,甚至可能早就准备好了词,非常从善如流地道:“我感觉师弟这一次变了很多。”
“嗯?”周师傅微微抬眉,洗耳恭听。
“要说水平…确实没有什么进步,周师傅你知道的,我师弟只有这点天赋,你指望他几个月的时间进步飞速,还不如指望他被人从后脑勺敲了一闷棍突然开窍了。”
“但是我确实觉得他和之前不一样了,之前我爷爷在的时候经常和我师弟说让他做点心之前多想一想,他也确实会多想一下,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能只是单纯的在心里把接下来要做的东西复盘一遍或者发呆。”
“可是这段时间,尤其是在黄记郑师傅教我们云纹的时候,我的明显感觉到师弟真的在思考。他在做点心,尤其是做如意卷之前的沉默,我能感觉到他真的在思考一些东西,但是我不知道他究竟在思考什么。”
谭维安思考了一下:“可能,我师弟终于有点开窍了吧。”
周师傅没有对谭维安的话进行任何点评,只是嘴角上扬微微笑了一下,说:“看来郑达还挺会教人的。”
秦淮:!!!
天呐,他刚刚就是该把这段话录下来放给郑达听,让郑达知道什么叫最讨厌你的人同时又是最喜欢你的。
秦淮做梦也想不到,这种对郑达而言堪称里程碑式的最高赞美,居然是从传说中的周师傅嘴里说出来的。
周师傅问完古力的情况后就没有再问别人,可能对于他而言苏乾是他板上钉钉的亲传弟子,没有必要从别人的嘴里问他的情况,而其他人周师傅是真的不在意。
周师傅站在边上又盯着秦淮做了一会儿点心,可能是觉得有些无聊,也可能是作为知味居扛把子日理万机,没有那么多时间花在秦淮身上,看了一会儿大概了解秦淮各方面的基本功后就去别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