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停了下来,婆子搀扶着宋挽歌下来,带着她到了一件准备好的干净屋子,婆子打开门,张嘴准备说些什么,后颈一疼,她就被人敲昏了过去。
宋挽歌冷冷的望着在她面前倒下去的人,又看了看拿着棍子的男人,以为这是顾峦清派来的,她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将嫁衣脱了。”
这火红的嫁衣怎么看怎么碍眼。
宋挽歌关上门,将衣服从身上脱下来,顿时又觉得这个颜色很是碍眼,不自觉的让她联想到血,她狠狠的在上面踩了两脚才觉得解气!
飞快的换好衣服之后,她打开了门,男人跟个柱子似的站着,手中的棍子已经不翼而飞了。
男人见了她,对她行了个礼,客气的说:“姑娘,请随我走。”
宋挽歌没有怀疑,跟着他七拐八拐的进了另一间院落中。
宋挽歌心里渐渐起疑,这不是她同顾峦清约好的地方。
背后仿佛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她回头,望见那张脸时,心里咯噔一跳,怎么会是他?
她呆呆的开口,用疑问的语气,“顾大哥?”
顾隽之上前,面不改色道:“是我,清清让我来接你。”
宋挽歌一愣,垂眸,“顾大哥……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说辞为什么和如今的状况不一样?当初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苏尚凛身边。
顾隽之微微一笑,“我不问,挽歌同我走吧。”
已经死心了吧,对那个人再也笑不起来了吧,从今往后你想到他的时候除了痛就只剩下恨了。
你的眼睛里心里面都只有我一个了。
挽歌,跟我走吧,我会对你一心一意,再也没有人比我更加爱你。
再也不会有了。
宋挽歌沉默了一会儿,才抬头凝视着他,在他全然的眸光中缓缓点头,吐字道:“好。”末了,又加上一句,“谢谢你,顾大哥。”
在她两次跌入谷底而愿意伸手帮她的恩情,她这辈子都感激不尽。
他笑的如浴春风,“不客气。”
顾隽之已经做了万全之策,那边的轿子里已有了另一个“宋挽歌”坐了上去,红盖头遮住了那人的容貌,只要她不露脸,没人分的清她是真的还是假的。
轿子堪堪停在安南王府门口。
苏尚凛领着人就去拜堂了,“宋挽歌”按例直接被送进了新房。
苏尚凛余光瞥了她一眼,眼神深幽,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没有多想,牵着宋雾双的手拜堂了。
礼成之后,他还要应付纷纷上前的客人。
苏承淮带着顾峦清坐在主桌上,苏尚凛最先敬的就是苏承淮的酒。
今夜他也请了顾言宣,不过顾言宣坐的远些,还特地挑了角落里一个让人注意不到的地方。
顾峦清看着苏尚凛冷硬的面孔,心里紧张不已,她坐着,嘴角挂着生硬的笑容。
苏承淮暗暗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在她耳边轻声安抚道:“不用担心。”
七王府里的事情怎么可能会瞒过他的耳目呢?况且一直以来他都防备着春寒那个丫头,要不是念在顾峦清和春寒的感情深,他早就暗中将春寒处死了。
平心而论,苏承淮也不希望宋挽歌嫁给苏尚凛,上辈子的结局太过惨烈,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尚凛再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