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送信的龟公迎上来,弯着腰走在张子铭身后。
“姑娘说了,公子凭着县衙那首诗便足以相见!”
刚上了二楼,拐角处忽然冒出一穿着青衫的书生。手中折扇猛然打开,挡住了张子铭的去路。眼神中尽是不屑之色。
“紫嫣姑娘的规矩,要做出名流千古的诗词,才可相见。你一个武夫凑什么热闹。”
“疑?那不是前些年去稷下学宫,拜入儒道大家李慕白的燕秋水嘛?他怎么在这?”
“这下有好戏看了!”
楼下的人都抬着脑袋往楼上看,二楼的人也都打开阁楼门扇,等着看这一出好戏。一时间,跑堂手里的瓜子供不应求。
“公子,紫嫣姑娘想见谁就见谁,这你管不了。”
燕秋水冷哼道:“规矩就是规矩。既然立下了,就要遵守。无规矩,不成方圆!”
果然这书呆子都是一个德性,张子铭笑道:“敢问公子,我若是做出一首拍案叫绝的诗词,你可甘心让路?”
燕秋水将扇子收起,握在手中敲了敲道:“那是自然,不仅如此,我燕某甘愿为你牵马扶梯!不过,要是做不出,那就从楼里爬出去,把你那什么舒肤堂改成废物堂!”
龟公子身后小声对张子铭说:“燕公子每年都会写一首给姑娘,但是都不入姑娘的眼。原本今年做了一首好诗,姑娘本打算见见。但是因为行程紧张,要见公子,所以将燕公子给推了。”
我就说这小子怎么对我怨气这么大,原来是我搅了人家的美事。
张子铭点头道:“可以,但是这赌注有些小啊。”
燕秋水依旧不屑,靠着栏杆斜眼一瞥道:“你意何如?”
“若是我做不出值得紫嫣姑娘一见的好诗,那我脱了衣服光着屁股在临安县城跑上一圈。若是我做得出,你不仅要给我牵马,而且无论何时,见到我都要跪拜行礼,叫我义父,”
“你!”燕秋水猛地站起,举着扇子半天说出来话。
他急了,看啊,他急了。张子铭很想指着燕秋水大声嘲笑一番,但是现在他要立人设。
“不敢就滚开!”
燕秋水不信张子铭能做出什么好诗,脸色涨红道:“赌就赌,我不信你能做出什么诗来。”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嗖!”一道青色得光芒从张子铭与燕秋水身上飞出,没入云端。这是儒家的君子之誓,以天地为鉴。要是有人违背誓言,将会受到圣人的处罚。
或是降下天雷,或是飞来横祸。
“小厮,给本公子研磨!”
如此盛事,实则难遇。醉仙阁老鸨招呼着姑娘和龟公们在一楼大厅正中间放了一张大桌,桌上铺上了上好的文渊宣纸。
这样一来,整个醉仙阁的人都能第一时间能看到诗词。
“燕公子,听说你家师傅李慕白一字比千金,想必公子自然也是不差。不如,为我代笔如何?”
燕秋水将扇子扔在一旁:“笔来!”蘸取适量墨水道:“等下本公子写一个夯字,你可以拿回家裱起来!”
“希望如此!”
张子铭眉头紧锁,在堂中缓缓踱步。
原本鼓吹弦鸣的醉仙阁安静的出奇,不知是谁磕了一颗瓜子。“啪嗒”一声,引的全场怒视。
张子铭眉头舒展,衣袖一挥牵动所有人都紧张的摒住了呼吸。
“拿酒来!”
“吁~”
燕秋水重新沾了墨水道:“速写,本公子可没时间.....”
“闭嘴,我吟,你写!”
将酒樽扔在地上,张子铭脸上微微泛起酒红。感觉来了!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栏露华浓”
“咝~”
“好诗,好诗!”
拍手叫好声响成一片,紫嫣再也坐不住了。这首诗一出,紫嫣将会成为大燕最有身价的花魁。
燕秋水忍不住吞咽口水,额头上汗水渗出。此时,他和众人一样,都心像是被猫挠了一样,眼巴巴的等着张子铭吟出下半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