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黄母转身回了房间,从箱子底下翻出一套崭新的床单被罩,配上八九成新的薄被子,就去客房铺床了。
黄旺丁看着自己老伴儿,抱着东西忙前忙后,起身跟在后面帮忙。
黄母铺完床后,不仅把桌椅、窗台全部擦了一遍,甚至还把窗户玻璃也重新擦了一遍。
这劳动强度,直接能和过年大扫除媲美了!
黄旺丁看在眼里,心里有些不太甘心,望着外面院子嗡声道: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没准呀,就是晚晴的一个普通朋友。”
“你瞧瞧你给铺的这床单?这可是闺女过年前给你买的!”
“你洗完之后,放在箱底不舍得用,如今倒好,便宜了别人。”
黄母笑望着自己的老伴儿,宽慰道:“这怕什么?”
“你瞧瞧人家的穿着打扮、言谈举止,一看就是讲究的城里人!”
“虽然说,咱们家是泥腿子出身,但儿孙们也算是争气,家里也是井井有条。”
“不管最后结果怎样,先以礼相待,准是没错的!”
黄旺丁知道自己老伴儿说的话有道理,可是心里还是空落落的,还有些憋闷。
他努力想要想通,偏偏越思考,越容易钻牛角尖,不一会儿就捂着胸腹,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黄母一看,心下一慌,赶紧扶着黄旺丁坐下,“又疼了?”
“你先忍一忍,我现在就去拿止痛药。”
说完,黄母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熟练地回房间拉开抽屉,又是找药,又是倒水。
萧峥嵘刚从屋顶上下来,就被黄家人热情地围在了中间,又是递茶、递烟,又是邀请去谁家吃饭,应不暇接。
黄晚晴有心想帮他脱困,可惜被挡在了外围。
她索性自己先溜进了屋,想着离家小半个月,先找爸妈说说话。
她刚才就注意到,亲爹的脸色不太好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自己虽然才离开小半个月,亲爹却像是瘦了一小圈,让她心里有些发慌,用担心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爸,你在吃什么?”黄晚晴刚迈进客厅,就发现了不对劲,“爸,你这是哪里不舒服?”
黄旺丁见闺女进屋,赶紧把那粒白色的药丸往嘴里一扔,喝水咽了下去。
然后抬手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含糊道:“对老人身体好的药,你们青年人不懂……”
黄晚晴眼神微闪,转身就进了老两口的房间。
她根据亲娘的生活习惯,很快就在靠门边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找出了只剩小半瓶的止痛药。
她倒出一粒,放在手心仔细看,同刚才亲爹吃的那种药一模一样。
黄晚晴心底一沉,当即拿着药瓶走了出来,“爸,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