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晚晴走到厨房门口,停下脚步。紧跟在她身后的宋耀祖,也猛地停下脚步。
她拍拍小家伙的肩膀,轻声道:“大人说点事,你带着小黑和小白去院子里玩。”
宋耀祖面露担忧,望了厨房里一眼,然后低头朝小黑和小白吹口哨,“小黑!小白!快,跟我来!”
宋耀祖虽然不知道,大人们在厨房里会说些什么,但只要看见叶师傅背着医药箱过来,肯定是家里有人生病。
不管是家里的谁生病,都不是好事情。
若是放在从前,他肯定是前脚刚出厅门,后脚便顺着墙角厨房跑,然后趴在窗户底下偷听。
可是奶奶一次又一次地更正他,说这样偷听大人说话不好,那边渐渐把这个习惯给改了过来。
宋耀祖虽然年纪不大,很多事情和道理都似懂非懂。
但有一点,他感触颇深:自从不偷听大人们说话之后,少挨很多顿打。
宋耀祖坐在客厅门口的门墩上,一边趴在膝盖上逗小狗玩,一边挠头回忆。
他甚至都想不起来,上一次挨揍,具体是什么时候了?还别说,真有些皮痒了。
厨房里,黄晚晴一言不发地走过去,伸手就夺过了黄旺丁手里的盆儿。
“你这孩子,干什么呢?”黄旺丁有些气恼,吹胡子瞪眼,又舍不得跟小闺女说句重话,“你爹我干活呢!”
“这豆子还没剥完,你妈晚上做饭,还等着下锅呢!”
黄晚晴板着脸道:“你说干什么?先看病!”
“家里的活,什么时候能干完?本来就没个头!”
说完,黄晚晴从旁边搬过来一张凳子,就要请叶师傅在厨房坐下把脉。
黄旺丁一看,顿时急了,“你这丫头,简直是瞎胡闹,哪有请叶师傅在厨房看病把脉的道理?”
说完赶紧起身,客客气气地将叶师傅往外面请。
结果来到客厅一看,院子里的人,陆陆续续望向客厅这边,低声议论,十有八九是在讨论自己。
黄旺丁见状,转身又把叶师傅客客气气的请进了房间,进门后反手就要关门。
黄晚晴愣是从门缝里挤了进去,黄大哥有样学样,也跟了进去。
倒是黄母,神情有些发怔。她站在门口想了想,默默把房门带上。
然后搬了张椅子,挨着房门口坐了下来,低头静静地剥起了豆子。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所有的注意力,几乎全部透过房门,投入到了房间里面。
房间里,叶师傅把手搭脉之后,面容越发沉静,眉心也是越锁越紧。
黄晚晴和黄大哥兄妹俩,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因为自己发出动静,影响了叶师傅的专业判断。
“叔,你这毛病,疼了多长时间了?”叶师傅慢慢收回了手,静静地问道。
黄旺丁颤颤巍巍地收回了手,目光心虚地望向了自己的闺女,“也,也就这几天吧!”
话音刚落,旁边的黄大哥立马补充道:“叶师傅,不止几天!”
“家里现在吃的这瓶止痛片,是我一个多月前买的。在买这瓶药之前,家里零零散散,还有一些止痛片。”
“所以我估计,我爸开始吃这止痛片,至少得吃了一个多月了。”
黄旺丁见大儿子掀自己的老底,顿时恼羞成怒,抓起桌上的一个搪瓷缸子,作势就要朝大儿子脑门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