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们初四去吧?”
“好啊。”众少年欣然同意。
“秋哥儿你也去吧?过年就别要债了。”苏浪又对苏录笑道:“让人家歇歇吧……”
“我会去的,不过我没法跟你们一起去,咱们在集上会合。”苏录便笑道。
“集上那么多人,上哪找你去?”少年们发愁道。
“放心,哪里最显眼,你们就往哪去,一准儿能找到我。”苏录笑道。
“哈哈,有意思,那我们到时候就找找看。”少年们正是找乐子的年纪,这下都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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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一清早,族人再次齐聚落谱,然后一起回到祠堂,晚辈给长辈拜年,长辈给晚辈发红包。
散了之后,再跟着大伯和父亲串串门,去给那些外姓街坊拜个年,回到家时已经傍晌了。
“走了走了。”苏有才便迫不及待地催促儿子们。
“吃了饭再走吧?”大伯娘从伙房里探出头来。
“不了不了,我们赶时间。”爷仨便一溜烟儿下楼去了。
“怎么说话呢?这么见外。”大伯瞪她一眼。
“不是你让我对他三口好点吗?”大伯娘委屈巴巴道。
“假。”大伯无语道:“做完了装食盒里,我给他们送过去。”
顿一下又道:“装多点。”
“知道,夏哥儿能吃嘛。大年初一还能不让他吃饱?”大伯娘满口答应。
“呵呵……”大伯笑笑,没跟碎嘴婆娘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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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录爷仨心急火燎赶往何家酒坊,路上街坊们看到纷纷摇头:“这爷仨过了吧,哪有年初一上门要账的?”
“太执着了,以后可不能欠他家钱不还,要命啊真是……”
三人根本顾不上理会这些闲言碎语,他们现在只想去看发酵缸。
苏泰一边甩开大步,一边说道:“甜醪只会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出现,要是置之不理,很快就会甜味消失,酒味变重。”
“嗯嗯,这么神奇?”苏有才是一天酒坊都没进过,自然啥也不懂。
苏录却能用他浅薄的化学知识,简单理解这个过程——酿酒就是一个由淀粉产生糖,再由糖转化为酒精的过程。
所谓甜醪,应该就是第一步的产物。此时,酒曲中的淀粉酶将淀粉分解成了糖。糖类还没来得及转化为酒精,所以才会有甜味,而没有酒味。
但若继续放置,酵母会持续将糖分转化为酒精,导致甜味消失、酒味变重……当然这都是他瞎寻思的,谁知道到底对不对。
爷仨来到何家院子,小寡妇三人也早就在酒坊翘首以待了。何田田双手扒着粗陶大缸,满脸紧张地注视着苏泰,缓缓揭开盖在瓮口的纱布,一股子清甜味道便扑面而来。
众人脑袋围成一圈看向缸内,只见原本的高粱糊糊上,多了一层厚厚的黏稠乳白浆。
苏泰舀出一瓢白浆,用纱布裹住,压滤取汁,便得到了一碗半清半浊的甜醪。
“尝尝看。”他下意识先递给了苏录。
苏录呷一口,登时眼前一亮道:“好甜啊!”
说罢递给老爹,苏有才接过来一尝,便即兴赋诗大赞道:
“红粱酿得玉浆稠,蜜意融喉解君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