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让小辈们减少往来,薛珠珠和薛女女倒是无所谓,谁都管不到她俩头上,至于薛家几个哥儿,他们原也不屑同奚春往来。
为此唯一受影响的便是三舅母膝下的小闺女,白软白软的小阿娘。
奚春想到可爱的小阿娘,随口抱怨:“以前小阿娘还来找我玩,求着我给她做花做各种布偶娃娃,现在三舅母都不让她过来了,哎。”
雪梅也只能绞劲脑汁的安慰:“姑娘,三娘子父亲常年兼任考官,自然看不起商人,更何况大小姐还是和三老爷一母同胞的兄妹,她不喜也正常。”
奚春觉得有时候真挺奇怪的,明明汴京如此繁华的商业,却还看不起商人。想的脑袋疼,索性不在深究,抓紧睡觉,下午去别人府上可躺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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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一刻,薛家三个姑娘便收拾打扮利索了,因着是去外家做客的缘故,大娘子都给准备的红色对襟袄,外搭上一个璎珞项圈,除开薛女女和奚春梳成可爱的双髻头,薛珠珠则是披肩发,瞧着漂亮的不行。
奚春和她娘坐上后面那辆马车,奚满粮则是被大舅子逮上自己的马车,手中还拿着一本书,似乎又要顺路训诫教导一番,奚春眼中全是表示对她爹的同情。
穿过长长的朱雀街朝东角楼街巷的方位行使,马车不过晃悠半个时辰就到了。在车上枝露就开始给姑娘和小姐介绍了:“咱们这次去的是老太太的娘家,也就是小姐您的舅家,俗话说的好,不疼的叔伯众多,但舅舅却是帮外甥,姑娘一会儿您可得好好表现啊。”
枝露又是挤眉又是弄眼,小声嚷嚷:“整个汴京谁不知道,如今齐家大人可是官家跟前的红人,官家是半步都离不了。”
想起昔年往事,她啧啧叹息好几下。
奚春一听便知有故事,眼神蹭的一下亮了,正好她现在无聊着,缠着枝露便要听。
她只能将一些旧年八卦全部说出来,脸上的雀跃和兴奋也藏不住:“这事说来也惨兮兮的,齐家原本只是商贾之家,还是死去的齐老太爷有本事,硬生生考上进士,从登州混到汴京来,凭着一张好皮相,求取了当时的国子监家四姑娘,也就是现在的齐老太太。”
“老太太一见他白净俊秀,外加学识不菲文采斐然,当即要死要活的嫁过去。”枝露见她们眼神似有疑惑,信誓旦旦的打着包票:“姑娘别看我年纪不大,但我妈可是什么都知道,堪称汴京百事通。”
奚春知晓枝露姐姐妈是老太太身边的老人了,知道些旧事也无妨,催促道:“后来了,可别只说一半。”
“没到半年齐老太太就嫁进去了,进去才知晓,这老太爷心里藏着人了,夜夜在书房拿着那女人的肖像思念,除了洞房花烛夜,后面连房门都不进,据说二人都未圆房。老太太忍了几年忍到一纸休书,说她三年无所出,还按上了什么善妒之类的罪名,要休妻,原来是老太爷的心上人回来了,要赶紧腾地方。”
“险些给老太太气到半死,连夜跑到大理寺敲鼓伸冤,说要状告自己的男人,还要求将休书改成合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