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一盟盟主因私人感情优待符会会长,对他们起初还算收敛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后来符会的手段越来越激进,铲除异己囤积居奇,俨然成为归一盟的毒瘤,盟主再想管控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次符会吃瘪,不知道多少势力暗爽呢。
若是能再有些突破口,能瓦解其势力,也算师出有名,众望所归。
蒋唯见时闻君一改初见时谨小慎微的小气做派,难以成为打击靖安司的突破口,也不愿再自降身份徒增笑柄,转头又对上米正清:
“米司长,若您始终是这样拒不配合的态度,那我想,靖安司与符会的合作也不必继续了。符会不需要袖手旁观的朋友,也不会再信任出尔反尔的合作对象。”
米正清的态度也强硬异常:
“蒋管事请自便。相较于随时会反咬一口的豺狼,和视朋友如粮仓的吸血虫,我们情愿承受些损失。虽然短期难捱了些,但胜在安全。您说呢?”
时闻君肃然起敬。
公然掀桌,姐姐好骂。
蒋唯扯了扯嘴角,冷笑着看向时闻君:
“米司长的新依仗可是她?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最多也就是给解祁大师打打下手,如何能满足天刑卫庞大的需求?司长未免太过自信,当心……”
时闻君不语,只默默拿出兽皮和上品符笔,用最快的速度现场画了一张业火符。
蒋唯没说完的威胁憋在了嗓子里,深呼吸后缓和了态度:
“米司长,符会此番上门,倒也不一定非要惩处当日见死不救的守卫,但起码,要给符会一个交代。毕竟,这也的确是他们的失职。”
米正清慢条斯理地开口:
“未经报备申请、不曾支付酬劳,当属私自外出,与我靖安司天刑卫何干?”
米正清的副手接过话头,笑言道:
“蒋掌事不会想说,虽然你们想白嫖护送未果,也不愿高价雇佣散修,又不想承担风险吧?”
蒋唯被堵得无话可说,被当众挑破心思比被阴阳怪气还让他难堪。
靖安司对他的态度较之往常,简直天差地别,蒋唯憋了一口气,不吐不快,忍不住继续放狠话:
“米司长,话倒也不必说得如此伤人,你我低头不见抬头见,日后还有生意往来,莫要一次性将路走绝。您可曾评估过,重新培养符修的性价比?”
米正清深以为然,点了点头,转头就吩咐钟济再给时闻君送些养魂丹,让她当糖豆嚼。
时闻君一边磕药,一边又画了一张疾风符。
一套组合拳下来,简直是骑在蒋唯头上拉屎,对符会贴脸嘲讽了。
蒋唯发出最后通牒:
“靖安司是执意要同符会割席分坐了?米司长您可想清楚,日后若符箓短缺,符会这边可是不会那么容易松口的。”
米正清依然游刃有余,反手就是一张账单,上边详细记录着符会借天刑卫护送,却拖欠灵石不结账的明细。
时闻君稳了稳神,强提着一口气,又画了一张寻踪符。
蒋唯在靖安司无声的挑衅下,再无法保持风度,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只剩自己人的会客厅一片欢腾,一直被符会压制的郁气在这场翻身仗下烟消云散。
一群高层把时闻君夸成一朵花后,勾肩搭背三三两两地离场,转眼只剩时闻君还坐在原处发愣。
米正清也要离开,扫到时闻君的反常行为,又折回来问道:
“怎么了?”
时闻君双眼无神,撑着脑袋勉力回答:
“干猛了,榨干了,头很晕,起不来。”
随即一头栽在桌面上。
米正清:……
“去传医修,让他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