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想知道符会有没有倒霉。
钟济没有讲故事的天分,干巴巴的平铺直叙,时闻君又眯起眼睛,听得昏昏欲睡。
他说得很简单。
大体就是营救当天彻底跟符会翻脸,化神期大佬带人把符会的脸扔地上踩,回来后开始紧急抢救,费了几天功夫才把她的小命从地府捞出来。
流云仙尊带回来的蒋唯绘制的符箓,被解祁大师批判得一文不值,靖安司想让解祁看着留影石绘制,解祁又不忍心看。
后来,米正清、石磊、牧文茵和刘念云围观了时闻君被威胁折磨的视频,气得几人调兵遣将,在城外同符会互砍了好几次。
“所以司寇和蒋唯挨打了吗?”
冤有头债有主,符会的存亡时闻君不感兴趣,时闻君只关心这两个人有没有倒霉。
钟济认真回想了下。
“没有。”
又想到时闻君遭的这些罪,钟济自告奋勇补充道:
“小姐是否需要属下,悄悄教训一下二位?”
时闻君轻轻摇头,脑门上的冰袋晃了晃,钟济赶忙伸手扶住,手指不小心蹭到时闻君的鼻尖。
“属下失礼!”
时闻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你自称属下,怎么回事?”
钟济站的笔挺,义正言辞回答道:
“小姐落难,属下自知有失护卫之责,便自请除了队长的名头,从此只对小姐一人负责。”
时闻君抬了抬眼皮,对钟济这种拎不清的自我感动十分无感。
“当日是同副司长一起制定的饲魔计划,被俘也只是计划的一部分。你这样主动揽罪,大可不必,司长她也不会同意。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没必要一直守在这里。”
她这里要医修有医修,要杂役有杂役,旁边还住着解祁大师,犯不着让堂堂大队长纡尊降贵,来做些端茶倒水照顾病号的活。
靖安司和符会闹翻,归一盟内暗潮汹涌。
多事之秋正是用人之际,他一个天刑卫队长,要忙的事多了去了。
守在她的屋里,简直是资源的严重浪费。
钟济张了张嘴想辩解一两句,见时闻君闭目养神,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默默为时闻君掖好被子,转身离开了。
时闻君又在床上躺了两三天,终于退了烧。
期间米正清带着她的副手亲自登门,得知她身为符修的价值几乎归零,气压极速降低,但也宽慰她不必多思,好好荣养就是。
隔天就听说,司寇在绘归墟寂灭符时被人恶意打断,遭到反噬不说,还被人打断了右手,碾碎了食指。
时闻君肃然起敬。
这样护短的领导,她可真的太爱了。
那她也得有点表示不是?
于是,在牧文茵和解祁大师再次一同来探望病号时,时闻君主动问道:
“前辈,天级符箓的最后一角可填补完整了?”
解祁没有答话,只是心疼地帮她活动手指关节,轻轻为还没长出新指甲的甲床敷药。
牧文茵侧站在床边,声音晦涩:
“蒋唯绘制的符箓徒有其表,不见其中道韵,无法继续推测空白部分的笔韵。留影石……没有人忍心看第二遍,大师更是一眼都不敢细看。”
时闻君一头问号。
不是,她拼了老命带了一身伤回来,结果你们跟她说,她拿到的东西没人能看懂?
合着她白干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