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正不怕影子斜,”?高洺湖扯掉张嬷嬷挡在嘴上的手,挺了挺胸膛,故意放大声音说道,“本郡主恪守大漠的规矩,为于太妃服丧,本就在情理之中,若有人敢胡说八道,便是藐视大漠规矩,本郡主倒是要看看,谁人有这么多的脑袋,够砍的!”
这一番话刚出,便引来三三两两的视线,张嬷嬷是真被自家小姐给吓到了,便赶紧带着她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知道高洺湖的性子耿直,绝不会轻易向外人低头,可她这般性子在王府里再怎么折腾,有老王爷的疼爱,也没人敢说半句不是。
可现如今,他们已经进了宫,这地方原本就是一处万劫不复之境,若管不住那张灵巧的嘴,便等同于是在作死。
“哎呦!嬷嬷,你拽疼我了!”
高洺湖用力甩开张嬷嬷紧握在手腕上的手,便是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又看向不远处正在忙碌的众人。
高高的戏台子被架了起来,太后最喜看戏,在宫中养了两个戏班子,时不时便听上一出新戏,这日子也算过得悠闲。
“不过就是搭起台子而已,眼看着就要完工了,哪像缺人手的样子,分明就是……”
“啊!公公,奴婢真的没有偷拿您的东西!您不信,可以问小青,她可以给我作证的。”
高洺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清河哽咽的声音打断,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这丫头可怜巴巴的跪在一老太监面前。
而站在一旁的小青也一脸慌慌张张,估摸着,此刻正在训斥清河的太监,在宫中的地位定然不低。
“哼!杂家堂堂内务府总管,难不成?还能冤枉你一小小的宫女?”
“公公,奴婢真的是冤枉的,还请您明察秋毫啊!”
“明察秋毫是吧?好!”
老太监一边说着,一边色眯眯的把清河从地上拽了起来,带着人,就往内务府的方向走去。
“到杂家的房间去,杂家好好的给你搜搜身,若真没找到玉扳指,便当你是无辜的!”
“不……不要啊!公……公公,您就饶了清河吧!”
被提在老太监手中的清河,就像一只垂死挣扎的鲤鱼一般,一个劲儿扑腾着手脚。
“公公!公公!清河姐姐真的是无辜的,您就算是要罚,就罚奴婢好了!”
小青见情况不妙,便赶紧扑上前去,想要把清河从总管太监的手中抢过来,可那老家伙一巴掌呼在她脸上,直接把人打在地。
只觉一阵眼冒金花,一口鲜血从嘴巴里喷了出来,更加如火烧一般剧痛。
“小青!小青!”
清河挣扎的更厉害,老太监的耐心被磨光,便再次抬起手来,可这一巴掌还没等落下,自己便被扇了一嘴巴子。
“好一个内务府大总管呀,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调戏宫女,真是不要脸的老家伙!”
被打的七荤八素的老太监,压根就没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开口便一通斥责,“你……你这个不要命的东西,竟然敢打杂家,真是活腻味了!”
这嘴上的话嚣张,手上的动作更不留情面,直接从腰间扯下一段软鞭,二话不说,猛得冲高洺湖抽了过去。
眼看鞭子就要打在自己的身上,高洺湖来不及躲闪,只能死死闭上眼睛。
不过……
高洺湖慢慢睁开一只眼睛,只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倒在自己面前,他一把扯掉老太监手中的软便,又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内务府总管,此刻,就像是一只翻了壳的乌龟,在地上张牙舞爪的嚎啕着。
“洺湖,你没事儿吧?”
高洺湖睁眼一瞧,竟然是北堂谨瑜,便是不管不顾的扎进他的怀中,呜呜囔囔的说道,“绣球哥哥!刚才真是吓死洺湖了!吓死洺湖了!”
“不怕,有朕在。”
北堂谨瑜回抱住高洺湖,又四下里瞧了瞧,只见一黑影迅速消失在花丛中,这才沉声继续说道,“人走了,还准备继续装下去?”
一听这话,刚才还一副柔弱可怜模样的高洺湖,一把推开北堂谨瑜,神情淡定的拽了拽自己的裙袍,又得意洋洋的挑了挑眉。
“绣球哥哥,你实在是太没劲了,每次都拆洺湖的台!你若是再这般,洺湖这辈子都不搭理你了!”
“傻丫头,你……”
“太后娘娘驾到!”
高洺湖在心中冷哼,脸色也变得越发冰冷,“公公,本郡主管教是否严苛,那也是本郡主的事,可有人打着太后娘娘的名号,把本郡主宫中的人全部调走,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名,难道公公也要为您背后的主子扛下来吗?那可是杀头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