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皱眉,“高洺湖,你到底要干什么?”
“让你滚蛋!”
高洺湖一边说着,一边拉扯自己身上的裙袍,拔掉发髻上的钗子,一头秀发,如瀑布一般,散落在脑后。
“武王秽乱后宫,必当驱逐出京,永世不得回朝!”
她一字一顿的说着,便又把自己的身子凑到武王身边,用力撕掉他半只袖子,“对不起,要怪,就怪你自己好了,谁让你先骗我的!这都是你自找的!”
说罢,高洺湖突然从不远处的一团漆黑大喊大叫起来,“救……救命啊!”
“洺湖?”
刚刚走入石林的北堂谨瑜,便被高洺湖撞了个满怀,瞧见她一身凌乱的样子,太阳穴一阵猛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绣球哥哥,是……是……是元达和武王,他们……他们故意算计我!”
高洺湖紧紧搂住北堂谨瑜的肩膀,整个人都依偎在他的怀中,身子一个劲儿的发抖,豆大的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小福子!把武王带回王府,至于元达……关入地牢,没有朕的许可,谁也不许见他!”
“是。”
北堂谨瑜下了令,便直接把高洺湖从地上抱了起来,快步往乾清宫的方向走去。
“……绣球哥哥。”
从乾清宫出来,高洺湖大摇大摆的坐在皇上的御辇上,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昨夜,她便是在龙床上睡了一整晚呢。
压制了小福子,收了他阿娘在身边伺候,量这小子也不敢背叛,免了这心腹大患,倒也安生。
只是……
“高洺湖,你怎会做这皇上的御辇?”
前来给太后娘娘请安的德秀郡主,瞧见高洺湖从御辇上下来,便立刻白了一张脸。
但这女人出现在祥和宫,全数在高洺湖的意料之外,可她仍旧淡定自若,“德秀,得了皇上的宠爱,不过只是做御辇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德秀郡主大惊,“你……你伺寝了?”
高洺湖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又缕了缕搭在胸前的秀发,“没错,本郡主的确是伺寝了,而且……”
她故意顿了顿,撩起袖口,露出太后赏赐的镯子,“太后娘娘在夜高池行宫恩赏的,说是她老人家的陪嫁物件,原本本郡主是不想要的,可娘娘的好意,本郡主若是执意推脱,那可就是大不敬了。”
德秀眼尖,一眼就看出高洺湖手腕上的镯子,原本应该套在皇后的手腕上。
可现如今,皇后行为失德,被皇上弃入冷宫,这未央宫的凤位便空了下来,这镯子自然失了主人。
不过,此刻瞧见这象征着皇后权威的镯子,戴在高洺湖的手上,德秀便倒吸了口冷气,“你……你到底用了何等妖术,竟然会让太后娘娘把这镯子给你?!”
呵!
高洺湖瞧见德秀大荒失措的样子,便冷哼了一声,“德秀,看在咱们二人自小认识的份上,本郡主劝你一句,最好不要趟后宫的这滩浑水,否则,皇后和德贤皇贵妃的下场,将会落在你的头上。”
她清楚,德秀突然回京,一定是太后在暗中授意。
不然,不过只是一小小守军的女儿,即便赐予郡主封号,也仍旧比不上那些京官的千金,却会在选秀之前进宫,明摆着就是有人在背后撑腰。
而太后这般安排,不过就是想要利用德秀来制衡高洺湖,一家独大的局面,是这个老女人最不愿看见的。
“不!”
德秀用力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抹不加修饰的嘲讽,“本郡主是大将军之女,是大漠忠臣之后,不像你,只不过就是一反王之女,皇上一时宠爱,也只是图一个新鲜而已,去和那个没用的皇后作伴的!”
“借你吉言,那我们就等着瞧喽。”
高洺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便直接和德秀擦肩而过,故意撞在她的肩膀上,不理这蠢女人的愤怒,大步流星的走进祥和宫。
德秀一脸怒火的跺了跺脚,瞧着那纤细的背影,低声咒骂道,“高洺湖,你这个贱人,本郡主不会让你嚣张太久的!”
在祥和宫外和德秀吵了一架,高洺湖的心情越发爽朗,她清了清嗓子,站在寝殿外,冲里面喊道,“太后娘娘,高洺湖是来请罪的,还请您宽恕!”
一招先发制人,趁还未收到元达被废的消息,便先行征得太后的庇护。
甭管元家在京中的势力有多大,到了太后面前,也得乖乖听话,断不会嚣张生事,除非太傅想要找死。
嘎吱!
沉重的殿门被崔嬷嬷从里面推开,她脸色略有些难堪,“郡主,太后娘娘暂时不想见您,您还是回厢房好生歇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