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洺湖余光瞧向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请帖,上一世,她也同样见过!
有这么一丫头在身边,高洺湖着实省心不少,便满意的点了点头,“去吧,把那只八卦壶找出来,再托人偷偷送到庆昭仪那,若本郡主猜的不错,她定会用那八卦壶招待本郡主的。”
“郡主,庆昭仪那的酒壶多的是,您怎就敢肯定,她一定会用这八卦壶?”
哼!
高洺湖冷哼一声,眉头向上挑起,“天机……不可泄露。”
她不是在故弄玄虚,而是无法与小青把此事讲明,总不能告诉这丫头,自己是死人复活,重活一世,这才知其中细节。
不过话说回来,很多事情已不复往昔,但生死劫仍旧要走一遭,那只夺了自己命的八卦酒壶,兜了一圈,最终还是要到庆昭仪的手中。
没错!
高洺湖特意从太后那儿讨赏来的八卦酒壶,上一世,便是鸿门宴的“主角”,阴阳两极,壶柄上有一机关,按一下,便是清水甘甜露,再摁一下,那便是要人命的断头汤。
“别杵在这儿了,赶紧该干嘛干嘛去,若此事办不好,就别怪本郡主把你赶回行宫!”
“还请郡主放心,奴婢自是把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嗯。”
高洺湖轻嗯了一声,把手中的请帖揣入怀中,执起桌面上的画笔,再次于纸上舞动描绘。
……
一晌白日,又一晌夜晚,高洺湖靠坐在刚刚从御书房赶来的北堂谨瑜怀中,瞧着挂在天边的一轮残月。
手中摆弄着一只手工珠钗,是绣花的样式,与之前那只被自己踩碎的一模一样,“绣球哥哥,若哪一日,洺湖走在你之前,你会不会时常想起洺湖?”
“又在这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北堂谨瑜从高洺湖的手中拿过珠钗,亲手为她插入头顶的发髻,又在耳边落下一吻,“只要有朕在,就绝不允许你走在朕的前面。”
“你好自私哦!”
高洺湖在北堂谨瑜的怀中转过身来,双手攀上他强而有力的脖子,“若洺湖先你一步赴了黄泉,伤心难过的人就是你了,倘若你先走一步,却只剩下洺湖一个人孤孤寂寂。”
“不如我们要个孩子吧。”
北堂谨瑜的话说的很是认真,眼底闪过一抹不加修饰的期许,“无论如何,大漠需要一个可以继承帝位的太子。”
“再等一等吧。”
高洺湖在北堂谨瑜的怀中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完全放松身子,依靠在那热炽的胸口上,“很多事情还未了结,不知有多少人在暗中虎视眈眈,更何况,我曾经发过誓,若无法为家人报仇,便不会去想自己的终身大事,你应该懂我的心意的。”
“……洺湖!”
“哎呦!”
高洺湖撇了撇嘴,故意转移话题,“这夜风冷得很,咱们还是赶紧进屋去吧,让小青温一壶热酒,咱们好好畅饮一杯。”
“你呀!”
北堂谨瑜知道高洺湖这是在故意回避刚刚的话题,但他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用力在那光洁的额头上戳了戳,便直接把人抱在怀中,大步往内室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