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身中剧毒的庆昭仪,哪里受得住北堂谨瑜这一脚,整个人便直接滚到一旁的桌子头,狠狠撞向桌腿。
“郡主!郡主!皇上,您快过来了,我家郡主快不行了。”
怒火中烧的北堂谨瑜听到小青的叫喊声,便赶紧走到高洺湖身边,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大跨步往乾清宫的方向走去。
而一直守在北堂谨瑜身边的小福子,用余光瞟了一眼昏死在地上的庆昭仪,“皇上,庆昭仪怕是不行了,要如何处置?”
“直接丢出宫去!是生是死,全凭这个女人的造化!”
“是。”
小福子点了点头,便赶紧招来三两名太监,把庆昭仪抬出寝宫。
而另一边,匆忙赶回乾清宫的北堂谨瑜,一心都放在仍旧昏迷不醒的高洺湖身上。
太医院的院士忙进忙出,一个个都捏了把汗,人人都知,这位高洺湖郡主,可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女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甭想活命。
“刘太医,到底如何了?”
“回皇上,”被召唤来的刘太医,诚惶诚恐的跪在北堂谨瑜面前,身子不断哆嗦着,“高洺湖郡主吉人自有天相,虽然中了荷毒,但毒素并未蔓延至五脏六腑,微臣已经用银针把毒素逼出,再服上一两副药,过不了几日,人便会醒来了。”
听了刘太医的话,一直紧张兮兮的北堂谨瑜,总算把心放了下来,“嗯,好生伺候着郡主,若敢有一丝怠慢,就别怪朕重罚!”
“是,微臣遵旨。”
乾清宫处处飘着草药的味道,闻讯赶来的太后,刚刚走到宫门口,便不由得皱起眉头,“皇上是越发的没理智了,真是被这丫头迷的神魂颠倒,竟把自个的寝宫折腾成这个样子,根本就是昏了头!”
“太后娘娘,臣女早就已经说过了,这位高洺湖郡主,根本就是狐狸精转世,是个男人,都逃不过她的魅惑。”
元烟在一旁添油加醋,一早就已经料到,庆昭仪一定会背叛自己,嘴上说的好听,会与自己合谋除掉高洺湖,可实际上,根本就是想把自己当替罪羊。
所以,她趁着庆昭仪还未动手之前,偷偷找上太后,把这女人的阴险计谋和盘托出,即便除不掉高洺湖,也能在祥和宫留个好印象。
“娘娘,这后宫若想安宁,自是留不得这个妖女的。”
“行了,”太后不耐烦的挥了挥衣袖,一边说着,一边往寝殿的方向走去,“万事都不如一条命重要,还是先瞧瞧那丫头,有什么事,咱们回头再说。”
元烟知道太后的性子,便也不再言语,侧身行了礼,紧跟着太后进了寝殿。
“太后娘娘驾到!”
听到门口太监传唤的声音,北堂谨瑜不情不愿的把视线从高洺湖的身上收回,快步走入正厅,“儿臣给母后请安。”
“民女给皇上请安。”
“嗯。”
北堂谨瑜轻嗯一声,压根儿就没有看元烟一眼,而是直接走到太后面前,“母后,高洺湖被庆昭仪下了毒,朕已经把那个歹毒的女人赶出宫去,如今,高洺湖的状况不甚清明,朕想着,便让她暂时留在乾清宫,也好有个照应,免得母后劳累。”
太后在这个时候赶到乾清宫,定然是想把高洺湖接回祥和宫照料,但北堂谨瑜绝对不允许她离开自己半步,起码在彻底转醒之前。
“皇上,你乃一国之君,又怎能因这儿女情长,便这般没有定力?”
太后眉头紧皱,言语略有些不悦,当着众人的面,好一通训斥北堂谨瑜,“哀家稍后会派人来接高洺湖回祥和宫,若你不放心,时常过来瞧瞧,也不是不可以的。”
乾清宫乃历朝皇帝的寝宫,只有皇后才可以在此留宿,却也只有在大婚的头一夜。
这便是大漠的规矩,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也毫无章法,但老祖宗一辈传一辈,几乎已经成为骨血里的习惯。
但是……
“母后,如果您执意要接走高洺湖,就别怪朕……”
“皇上!”
高洺湖压低声音,只有他们两人听得清楚,“太后这会儿过来,一定是元家二小姐通风报信,明摆着就是想借此事讨好,若你执意把我留在乾清宫,只会让太后对我生厌,这样一来,反倒成全了那个心机叵测的女人。”
她的一番话,让北堂谨瑜恍然大悟,虽不情不愿,最终还是点头应下,“好吧,既然你已苏醒,便和母后一同回祥和宫养身子,朕若是有时间,定会去看望你。”
“高洺湖谢过皇上垂爱,更谢皇上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