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有刺客!”
呜呜!
不知过了多久,高洺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用手挡住那刺眼的光线,咪眼瞧着四周的环境。
一间不大的小茅屋,糊在窗户上的窗纸破破烂烂,阳光斑斑点点的照了进来,除了那一张满是灰尘的破木桌子,便没了其他的物件。
嘭!
“醒得倒是蛮快的,看来大师姐的功力,是越发不如从前了。”
还没等高洺湖弄清个所以然时,小木屋的房门便被一十三四岁的姑娘推开,着了一身轻飘飘的白纱长裙,粉扑扑的小脸蛋,着实招人怜爱。
“咸阳分舵穷的很,你就吃点这些糟糠,回头到了总舵,师傅一定会设宴,好好款待你这位大漠皇后的。”
女孩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瓷碗放在高洺湖面前,“瞧着我做什么?难道没见过像我这么漂亮的女人?”
“小青呢?”
高洺湖懒得和这女孩纠缠,她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全然没有因此时此刻的境况而慌张,“若是我没有猜错,刚刚你口中的那位大师姐,应该就是本郡主身边的小青吧?”
哈哈……
女孩铃铛般的笑声,一连串的从嘴巴里钻了出来,她轻缕着胸前的秀发,饶有兴趣的说道,“都说大漠皇帝喜欢上的女人,是一见不得光的反王之女,可今天我倒是觉得,你比那些有胸无脑的嫔妃强的多,起码你还有一颗聪明的脑袋。”
“少废话!”
高洺湖不悦的说道,脸色变得越发难堪,“若小青不肯见本郡主,本郡主宁可活生生的把自己饿死,到那个时候,一个死人而已,对你们就没什么用处了!”
虽然不知小青和这女孩到底效忠于谁,但高洺湖却能猜出个一二,这背后的主使者,定然不会是宫中的人。
“嘿,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看我……”
“奇高,退下!”
那女孩刚想掌高洺湖的嘴,却被突然从门外走进的小青叫住,她毕恭毕敬的来到高洺湖面前,侧身行礼。
“郡主,您可千万别怪奇高,这丫头不过就是一般的丫头,压根就不懂礼数。”
高洺湖默默不语的瞧着小青,就像刚刚的一切并没发生,她仍旧是之前那般谦逊的模样,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但是……
“事到如今,你也无需再在本郡主面前装模作样,若你还把本郡主当你昔日的主人,就把本郡主身上的穴道解了,也好让本郡主舒坦些。”
她双腿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虽然上身活动灵活,可下半身却被封了血脉。
“郡主,您是个顶顶聪明的人,奴婢若是把这穴道给您解了,奴婢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你……”
高洺湖抬起手来,刚想指着小青的鼻子骂道,可刚刚到了嘴边的话,却是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强忍住心头的怒火。
她嘴角勾出一抹不善的笑,声音也变得越发冷清,“罢了,本郡主懒得和你计较,你想怎么着便怎么着,反正本郡主已经是你的阶下囚了,可话说回来,本郡主就算是要死,也得要死个明明白白,本郡主就问你一句,本郡主屋中的巫蛊娃娃,是不是你放的?”
“郡主,这种低劣的把戏,奴婢是不会做的,不过……”
小青绕着高洺湖转了一圈,脸上的笑变得更加张扬,“借别人的手,得了自己的好处,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是谁?!”
高洺湖沉声质问着,眼底闪过一抹狠烈,这倒是让小青多了几分佩服,如今已然成了别人手中的一只蚂蚁,却仍旧这般从容不迫,着实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郡主,这宫里想要害您的,想要让您万劫不复的,您猜猜,到底能有几人?”
小青没有直说,但高洺湖却听出她这话中的意思,眸光一沉,“太后突然急着弄死本郡主,竟然连这种不入流的把戏都用上了,若本郡主没有猜错,这其中也有你几分功劳吧?”
“只是托人捎了个口信儿,让太后娘娘知道您已经怀了身孕罢了。”
小青始终笑盈盈的说着,便又把地上的瓷碗捡起,嗅了嗅那难闻的糟糠味儿,便舀了一勺,直接喂到高洺湖嘴边。
“从咸阳城到总舵,最少还得有几日的功夫,您就算不为了自个儿,也得为了腹中的两位皇子着想,还是吃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