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琪点点头,一副甚是怒其不争的样子:“娘娘是关心二姑娘了,只是二姑娘却自己一直执迷不悟。这在武清伯家,姑爷倒是温和体贴的,只是二姑娘自己不肯与娘家往来,这般谁又能高看一眼?那武清伯家大娘子,起初还能看在姑爷的面上不说什么,后来见二姑娘当真不肯与汪家往来,便是处处拿捏二姑娘,日日叫二姑娘去站规矩不说,还往二姑爷房中塞了几个丫鬟侍奉着。二姑爷孝顺,自然不会违背母亲命令,便是再体贴二姑娘,也少不得二姑娘受些委屈了。”
颖嬛很无奈,只觉着脑壳发疼:“她自己不肯与娘家往来,便该想到这层。只是她也是真心为着她娘亲,那倒也没法子了。如今我怀着身孕,哪里顾得上她?颖姝那里,新婚燕尔的,更是顾不上了。且让她暂且忍忍罢,回头等我身子稳固了,我再趁着什么宴饮去和武清伯夫人说说。如今陛下破例准许了殿下参与政事,想来武清伯家也能给我几分面子。”
月琪不满,更是无奈:“我的好娘娘呦,您还是顾着自己罢。如今您怀着身孕,只怕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想要跑出来侍奉殿下了。这期间,咱们如何绸缪,您可得想好了。”
颖嬛长长叹了一口气,心中甚是觉着幽怨,“这么久,定得找人侍奉才是。”
月琪一动,“娘娘是想要春月夏曲她们陪着侍奉么?都是自己人,倒也知根知底,稳妥些。”
颖嬛摇头:“不可,虽是知根知底,可我心中觉着硌应的慌。要随我陪嫁的孩子们与我共侍一夫,我怎么都觉着不舒服。”
月琪想了想,见把颖嬛头上钗环全然都卸了,便伸手取了一瓶桂花油梳着,“那娘娘……”
颖嬛眉眼一挑,“杭小媛,是个老实的人。她那样畏畏缩缩的,侍奉殿下是最好的了。”
是夜,小媛杭氏在王府花园之中祈福偶遇晚归后院的铖王,并且成功侍·寝。
颖嬛守在殿中听着消息,只觉着惆怅万分,心情更是低落。
“娘娘还是别想了,不是杭娘子,也有别人的。”月琪守在颖嬛旁边。
颖嬛想了想,故作强硬道:“是了。但愿,颖姝别像我这样,沈斌一直不纳妾才好。”
而颖嬛的念想好似起了效用似的,公主府的颖姝不觉打了个喷嚏,惊的沈斌忙凑上前来,“可是着凉了?”
“没有。”颖姝拍着吃饱了的肚皮,只觉得疲乏,“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许是累了罢。再不,就是想家了。这才三日,却总觉着许久未见祖母了似的。”
沈斌没心没肺地道:“你若想家,只回去便是。这有什么?等再过些日子回去住一趟便是。本来就有人家讲究住对月的习俗。”
颖姝猛烈地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可得守着规矩。不然公主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才是。”
沈斌睁着一双睡眼看着颖姝,“哪里会?母亲向来不大管我这里的,你想回去便回去嘛。”
颖姝心中只道:“你那公主妈妈不管你,可是会管儿媳妇啊!我要是往枪口上撞,岂不是自己作死。”
“娘子,我困了。咱们,睡觉罢。”
颖姝如今最害怕的便是晚上,当她看见沈斌这般发嗲之时,只觉着头皮一阵麻烦,连忙躲得远远的,想了想又道:“是睡觉?还是……那个睡?”
沈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上前捏着颖姝的脸,无情地嘲笑颖姝:“自然是规规矩矩地睡觉。不然还能是什么?我知道你累了,可好好睡罢。”
颖姝这才松了一口气来,“那……那好歹得洗漱妥当。不然若是传出去,还说二奶奶多没规矩呢!”
说罢,颖姝便是强行拽着沈斌把他交给底下小厮去洗澡,自己则是由着香梨与杏子侍奉。
烧的正好热的水正好驱散了疲乏,里头泡着的花瓣香粉配上香梨的按摩亦是驱散了肌肉的酸痛,“姑娘这些日子倒是辛苦了。公主府规矩重,这几天奴婢都觉着不如在娘家时侯自在了呢!想来姑娘更是受不住了。”
颖姝点点头:“可不是,明明也没做什么。想着在娘家,除了去茶楼里看看,再不就是入宫,再累也不过这几日。只是如今到了公主府,也不知道整日里能做些什么,也不知道我的茶楼怎么样了。”
香梨则道:“姑娘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哪里行啊?”颖姝很惆怅:“公主这个人,我把还是琢磨不透。想来,她是不允许我去的罢。”
颖姝正泡在舒适的热水之中,则是传来了底下丫鬟通报的声音:“不好了二奶奶,祁姑娘那里,说大哥儿身子不适,上吐下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