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维带着阿虎莉莉进入了灰暗城的地底。
沿着地下水路往深处走，涅普丝不快不慢地跟在两人后边，幽怨地看了他俩一眼。
昨晚突然敲门进来不仅让他看见自己穿睡衣的样子，还莫名其妙让她检查一把钥匙，说没问题后转头就把犬娘带走了。
最后她一个人睡的。
还说什么“要是一会吵到你就当没听到”……
“怎么了，要是走这么慢被人抓到，我可真的不会救你的。”
然后就是今天，她听到城里那些炸开了锅的消息就知道是他做的了，居然瞒着她偷偷一个人出去调查？甚至还让犬娘看着她？
这笔账，她必须得想办法讨回来才行。
三人一路向着地下走，涅普丝不知道他到底想找什么，沿路的恶臭早就熏得她受不了，但她肯定是不会主动对他们两个施展屏蔽气味的法术的。
而实际上，罗维和阿虎莉莉早就喝下了中和药剂，只是也没有给她的那一瓶而已。
遇到一处封闭的铁盖。
罗维毫不犹豫用手掀开，层层固定的钢钉在他眼中根本不存在，而涅普丝几乎立刻就感受到了下面不祥的气息，提醒了他们一句。
“谢谢。”
突然的道谢让涅普丝有些意外，然而他的动作一点都不带迟疑，丝毫看上去都没有要小心的样子。
三人来到下方，继续往前走，又遇到几个往下爬的楼梯，不知道前进了多深后罗维突然在底下让她们别跳。
扶在梯子上的涅普丝卡在了那里。
而比起他会不会往上看，她已经注意到了底下的情况，瞳孔猛的缩了缩。
“这是……”
小心下来后，罗维正站在一块悬空的漆黑平台上，而在那下方是——
归无海。
或者说归无海在现界涨起来的浪潮。
明明是在封闭的地下水路里，水位却像浪潮一样来回拍涌，并且黑得有些透明，气息令人发寒，一看就不是寻常的场景。
罗维第一次在这时伸手护住了涅普丝。
“别靠太近，小心掉进去。”
涅普丝咽了咽喉咙，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魔女们所追寻的终极答案竟然被他一夜之间就找到了？！
像这样毫无隔阂地出现在真实世界，她还是第一次见。
“你不要表现得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罗维不耐烦提醒道，“我真怕你突然掉进去。”
“你难道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涅普丝第一次用认真的目光看着她，“不是每一个魔女都有资格看守归无海的通道，而且那些通道长年都处于关闭状态，我也只是偶然一次见过里面是什么样子。”
她毕生也忘不了那个景象，空无一物的海面，水底堆满了巨大且恐怖的事物。
罗维凝视了那黑得透明的水面一眼。
看来魔族的王妃说的是对的。
那么其他几个国家的地底恐怕也是类似景象，这可不是小问题，比明面上几个国家间的王朝更迭严重多了。
先不说地脉受不受得了，这里的水位是一直在涨的，一旦继续往上漫总有一天这片土地上的一切纷争都没有意义，将会化成一片无名的禁海。
罗维动用权能看了一眼。
没什么作用后，他在平台俯下身去，涅普丝连忙叫住了他。
“喂！你干嘛！”
她一副不让我找死你自己为什么要找死的表情看着他。
罗维没怎么解释，只是说了一句：“归无海我又不是没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