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樘到底是土生土长的古代男子,从小一切都受古代思想熏陶,心思自然会如大多数古代男子一般。
更何况,林樘还是太子。
身为太子,身为全天下最尊贵的男子之一,想必也是无法理解的罢。
这般想着,心思不由更加忐忑了。
未几,林樘却是笑了笑:“我知道,你本就不如平日里你所表现的那般娴静守礼,最不喜欢束缚了。”
纾甯不禁好奇,回顾从前的太子妃的“职业生涯”,自己明明表现的很像一个合格的古代妇人啊。
“虽说你处处规行矩步,可到底是这宫里的礼仪规矩束缚了你。想要活命,想要过日子,自然也只得这么活着了。”林樘自嘲似的一笑:“就好像我也不愿意这般活着,我也觉得处处雅正守礼,处处克制压抑实在累的慌。可我从小,好似就是如此活着的,我并不知道我真正的性子是什么,所以活着活着便也习惯了这般了。”
纾甯听罢,不禁默然。
从小生活在冷宫之中的人,整日活于濒临死亡的阴影之下。待到而后好不容易出了冷宫却面临着母妃暴毙而死的状况,身边并无亲近值得相信之人,只得按着一个标准的太子的活法活着,被磨得并无自己的想法性格,如一块温润玉石,只是世人所期待的模样。
“就好想这世上的女子,说穿了谁想活的如母后如顺贵嫔一般呢?”林樘苦笑着:“不过是世人要求女子贤良淑德,女子便只得贤良淑德;世人要求女子娴静温雅,女子便只得娴静温雅罢了。我不信这世上的男人或是女人,都只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说穿了本来人生而不同,却用相同的模子刻出来了。”
“自然,这宫里的模子,总比外头纹路多些。”林樘有些歉疚地道:“可惜了,如今我并没法子让你随心所欲,只能让你在我面前随意些了。”
“其实……”纾甯笑道:“能在你面前随意些,我已然很高兴了。”她稍微挪动了身子,将头扑在林樘的胸口上,“这世上,无论百年千年,都注定不会让所有人随心所欲的。人活在世上,本就不是多容易的事情。”
是啊,就算是在自由文明高度发达的现代,真正能做到毫无束缚随心所欲活着的,也没有几个人。
“能把日子过好,从里头品到一丝甜味儿,便是有盼头的呀。”纾甯笑嘻嘻地,语气柔缓轻松地道。
“你倒是想得开。”林樘假意嗔道:“这话可千万只能在我面前说,别人面前万万不行的。”
“我自然知道。”纾甯复懒懒地换了个姿势,将手随意搭着,笑嘻嘻地道:“说起来,能在太子殿下身上趴着的人,我也该是头一个罢。”
却未有听得林樘回话。
旋即却是听到林樘的心跳变得急促剧烈了几分。
“砰砰砰”
然后,林樘的呼吸亦是急促了几分。
心中登时大叫不妙,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放的并不是地方。
更是悄然间生出几缕盎然春意来。
这些日子,因着怀孕,俩人自然是不会怎样的,可俩人都是大人,更是身上血气最重的年纪,自己方才这般无意间的一摆弄,自然激起了这些日子来一直被憋闷的火气。
正后悔间,林樘却是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更是坐起来将纾甯拥在怀中。
彼此间如春线摇漾,情丝翻涌成茧将人包裹于其中。
林樘越发急促的喘着气,面色亦是发红,眼神更是赤裸,分明多了欲望。
“这……这……”纾甯越发懊悔,却是又慌了起来,竟是一时呆住,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
更是觉着浑身暖意融融,渐渐则似有火焰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