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大家都理解,说到底,医书这玩意,还真不是一般人就看得懂的。哪怕打定主意学习,同样的书籍,有的人成为了名医,有的人却成为了庸医。何也天分而已。
百草门一来,正邪双方就像迎来了及时雨,于是找其做个见证。
百草门当然说不出“你们都走吧,大房子我们来住”的话,于是提议,将马掌柜家的房子分为三份,盟主和他的小伙伴住东边,教主和他的小手下住西边,百草门呢,就住中间,做一个缓冲区。
反正两侧都有门,两伙人除非刻意,否则不太可能碰面。
苏绿听说这件事后,只觉得有种想吐血的冲动,她在这个世界的运气到底是有多背,这种事情都碰得到思来想去,她觉得不是池秋雨的错,就是这货的错。
已经暴躁到迁怒的地步了么
某鸟可怜兮兮地用翅膀抱着脑袋,蹲在窗台上一动不动,以行动表示我很可怜,我真的很可怜哒,你忍心欺负我吗
苏绿:“”算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发怒也没什么用,想想出路才是正经的。
再次装死
只是突然死了恐怕会引人好奇,总之,还是先观望下吧。
几日后,盟主、教主先后到来,在马掌柜的客厅与百草门门主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会晤,随后就三边关系进行了协商,并展望了今后的发展态后,门主说
总、总之,“你们千万别再干起来了,干起来也被伤到我们的人,受伤了就来找俺们,包治,死了就自己拖出去埋”。
可惜,他说话的时候完全被无视了。
盟主与教主相对而视间,眼神与眼神碰撞着,迸发着激烈的火花。
“她在哪里”
“这与你无关。”
“此事一毕,我必定会带她离开。”
“呵呵,做得到的话,就尽管一试。”
门主:“”
左看看右看看后,这位须眉皆长的白发老人冲最心爱的小徒弟招了个手,在后者过来后,小声地问:“这两个娃儿是在吵些啥子嘛莫非他们是在耍朋友都是两个好男儿,也太那个可惜了吧”
“”不,这个绝对不是。
盟主:“”
教主:“”
大概是为了证明他们不是基佬,二人纷纷告辞。
门主摸着自己的长胡子,注视着二人的背影,点头欣然地说:“这样就好,年轻人吵啥子架嘛,和和气气的才好。”
耳力很好的盟主:“”
耳力同样很好的教主:“”
“师傅”
“秋华,啥个事”
“您别再说话了。”
“为啥子嘛”
“你再说下去,我们就要被灭门了。”
“”
门主沉默片刻后,连连点头:“你说的是。”
慕秋华才松了口气,就听到师傅他老人家又说
“这个事虽然我觉得没啥子,但到底不容于世,哎,他们也不容易得很呢。”
慕秋华:“”所以说压根不是这么一回事好么
由此可见,他的不靠谱其实是有根可循的。话又说回来,跟在这种师傅身边多年,慕秋华还这么正常,真心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哎哟。”
“师傅,怎么了”
“人年纪大了,就容易腰痛腿痛哎”
“我帮你捶捶。”虽然师傅大人不靠谱,但对他们这些徒弟是真的好,终身未娶的他几乎把所有心血都投注到了他们的身上。尤其是年纪比其他师兄师姐几乎要小一二十岁的慕秋华,从小几乎可以说是被“一群爹妈”宠着长大的。
“捶没有用。”
“我去帮您开服药”
“药也没有用。”
“那”
“针灸更没有用。”
“”慕秋华扶额,“师傅,您有话请直说。”
“咳咳,俗话说得好,缺啥补啥。”老门主摸了摸自己的长眉毛,“如果有个猪蹄子啃啃,我的病就差不多好了。”
慕秋华:“”所以说,您只是嘴馋了而已吧他无奈,“师傅,二师兄之前说过,您不宜食肉。”
话音才刚落,白发苍苍的老人就捂住脸,悲伤无比地说:“人老了,就讨人嫌了,想吃个肉都不让,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嘛。我知道,你们都嫌弃我老,嫌弃我穷,怕我吃得多浪费钱”
慕秋华:“”师傅,您这个老守财奴床下堆的全是白银好吗
“都嫌弃我嘛,我这就走,我走”
“我去给您弄还不成吗”
“一盘”
“一个。”
“至少五个。”
“最多三个。”
“四个”
“现在只有两个了。”
“还是三个吧。”
“好吧。”青年叹气。
“好徒儿,”老门主松开手,笑得一脸菊花开,猛拍身旁青年的背脊,“我就知道,还是你最听话,最疼师傅我。”
慕秋华:“”前天您才这么对三师姐说过吧为了一盘子猪耳朵。
都说“老小孩”,人年纪大了,脾气自然而然地就像小孩子,动不动就爱“撒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过,慕秋华并不觉得这是负担,只是,每当看到须发皆白的师傅,心中就不由想起圣人曾说过的话一则以喜,一则以惧。师傅年纪越来越大了,虽然现在身子骨还很硬朗,但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离他们而去。师兄师姐们的年纪都比他要大上不少,这就意味着,总有一天,他会变成“孤身寡人”,每当如此一想,只觉得悲从中来,难以断绝。
直到有次稍微多喝了些酒后,他无意中朝那人吐露了心声,而后得到一个白眼和这样一句回答
“你当身边的小五他们是死人啊”
这句话如天降雷鸣,当头棒击,是啊,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刚被师傅捡到的孤儿,身边也早就不只有师傅和师兄师姐们,他的家人朋友早就有很多很多。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觉得这姑娘嗯,挺不错。
只是,如今,她究竟在哪里呢
如此想着的慕秋华朝厨房进发时,苏绿正蹲坐在厨房门口削萝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