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来看病”朱大夫问的不是废话,因为有些时候,来的人未必是自己看病,也有替他人询问或者干脆请大夫出诊的。
“是。”
“坐吧。”
苏绿依言坐下,环视了下屋中。与她所想的差不多,除去朱大夫外只有一个专门帮人抓药的伙计,毕竟现在是中午。这样也好,待会动起“手”来也不会惹来什么大麻烦。
“姑娘是哪里不舒服”
“总是头晕无力,胸闷,喘不上气”她把这段时间伪装的症状说了出来,说实话,她也就随便那么一弄,至于什么“剧烈疼痛”之类的,还是算了,万一当场被人给送医馆,那不坏菜了所以这些就够了既能让人觉得不舒服,又让人觉得一时之间也许还不需要去看。
“姑娘请把手伸出,我给你把个脉。”
苏绿点了点头,伸出了手放在脉枕上。
大夫摸了下自己油光水滑的漂亮胡子,伸出三根手指,仔细地切起了脉。
苏绿不指望他能把出什么来,别忘了,她可是装病,口上说的再严重,也不可能变成现实。然而,出乎她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大夫的神色居然凝重了起来,抬头看了眼她后,仿佛不太确定,又再一次把了起来。
她被对方的神色动作弄得有些心惊肉跳,不会吧莫非池秋雨的身体真的得了什么重病可是她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症状啊,能吃能睡的
终于,朱大夫收回了手,他再次上下打量了下苏绿一眼,目光中有惊讶、有同情、有惋惜,也有一丝不太明显的轻蔑:“姑娘,你还没成亲吧”
“额”苏绿的心头泛起些许不好的预感,她迟疑地点了点头,“是。”
朱大夫叹了口气:“你有了。”
“有、有了”饶是苏绿,也有点不淡定了,“有了什么”
“你的脉象,是喜脉。”
双色球开奖时的声音在苏绿脑中响起。
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中彩了。
实际上,最初她也担心过这个,但是古代又没啥特效事后避孕药。而且,池秋雨妹子和教主君睡过后,起床就捅了盟主,而后自己晕了过去。之后虽然灵魂换成了苏绿,但她一直处于夜飞雪的眼皮子底下,且不说能不能寻摸到那药,哪怕是透露出那么一丁点念头,恐怕绝对会激怒后者,而后这货顺理成章地狂吼着“你就那么不想要我的孩子吗”做着某些坑爹的事情
可后来,她又一想。
就那么一次而已,并且当时夜飞雪还是刚解完毒,说不定精子全是死的或者以后都不孕不育,应该不至于那么悲剧吧
却没想到,居然真的“一次中奖”,这简直不科学。
不过,这个世界似乎很早以前就不科学了。
苏绿困扰地揉着眉心,所以说,她一个还没结婚的人就要提前品尝当孕妇的滋味了开什么玩笑
“姑娘姑娘”
算了,先把这家伙给解决了吧。
随即,苏绿对朱大夫进行了催眠,给了他“这位姑娘的病来势汹汹,恐怕命不久矣”的暗示,随即,她又以抓药为名走到了店中剩余的伙计面前,亦给他洗了个脑。
搞定一切后,苏绿提着朱大夫给开的药包走了回去。
回到厨房中就上炉熬药,为自己的下一次逃脱做准备。
不得不说,心情很不美妙的她脸黑地厉害,成功地给马家众人留下了“苏四娘病得厉害”的印象。
虽然口头上说着要乖乖留在家里等人,但时辰先森显然将“偷窥”进行到底,墙上多出的坑就是证据这货用头撞得。
这货好好的又犯什么二
苏绿:“”她深吸了口气,而后伸出手,一巴掌就把围绕着自己各种乱窜的乌鸦给拍翻在桌上。
别说得她好像背着老公出轨一样吗
一,不是她怀孕;二,她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三算了,没三了。
这可是怀孕,不是其他别的什么事情,一想到肚子里多出了一个生命,苏绿就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自在,连大步走路都要好好思考下才敢做了好么
苏绿一把抓住乌鸦,硬是把这货给扯了回来。
但凡那个生育能力逆天到爆的教主对失忆的“池秋雨”有一丁点怀疑,都可能会顺蔓摸瓜地查到她身上,这种时候,可千万不能再出任何纰漏了。
至于这个孩子留还是不留,都是池秋雨自己的事情,哪怕是决定要打掉那也必须是她亲自来动手。
苏绿说着,开始查看起屋中的东西。一个“死人”,身上自然是不需要携带太多东西的,这段时日里赚的钱她肯定不能带走,好在数量并不算多。而之前从那个“整容高手”身上得到的银票,一直被她缝在贴身的衣物里。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格外需要的了,而之前慕秋华留下的药物,除去一瓶可以帮她装死的外,其余的都被时乌鸦辰趁着天黑送到了镇外的乱坟岗附近,到时候随时可以去拿。
做好一切准备工作之后,苏绿继续去厨房上工,不出意外的话,这是她留在这个镇子的最后一天了。
次日清晨,苏绿靠坐在床上,注视着手中的红色药丸。深吸了口气后,她微微张口,正准备将其吞入。却在这一秒
“砰”
听到了一个极为微妙的声音。
她放下药丸,讶然地低下头,发现挂在胸前的玉佩不知何时居然碎裂开来。
“这是”
而后,她蓦然想起,这一堆试验品她勾画完毕后是将其一起“激活”的,这就意味着,它们之间也许存在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她没有遇到任何危险,这块玉佩居然碎了,这就意味着
慕秋华那边遇到了极为危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