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葛未语鼻先酸。
王翁突然想起来了,问王葛:“你不用去亭署?”
只有书案那么干净,跟往常虎头在家一样。
十月十七。
王翁“咝”一声,觉得自前额开始,一直发麻,麻到后脑。“中匠师?”妻没反应过来,他已明白了,阿葛说三年,是指这次若离家,得离开三年!
贾妪急了:“离家?都考上匠师了为啥还离家?”
第二架犁,以双牛牵引,一套牛轭、耕索拴一头牛。使用此架犁者,不再和旧犁似的得三人配合,也为两人,亭民负责驱牛,游徼管扶梢。一边前行,游徼还教身旁的亭民怎么调节耕地深浅。通过犁梢调节,不用停犁,深耕时把犁梢往上提即可。如果长时间保持一种深度,就暂停住犁,调节犁评(桓县令根据此构件外形起的名,跟后世一样)。
第一架只套一头牛,吆喝牛的是亭民,扶梢的是游徼。
地上有王葛画的牛轭使用图,她指着牵引钩位置道:“牵引钩其实也可以用粗绳替代,但犁盘上的挂圈最好还是铁制。”这样一来能再节省铁料。
一共三架新犁在松土。
进来主屋,半撑窗帘,灰扑扑的草席,简陋的箱笼,虎头的书案,每件摆设,王葛都珍惜无比的去看它们。以前咋没发现堵窗的草帘都脱落草线了?大母勤擦的竹箱,颜色也日渐斑驳。地上的草席好多灰尘啊,虽然晚上还要再铺一层,但确实也该换了。
周围亭民开始询问、夸赞。
王葛:“是,中级匠师。急训营期间,我参加了几场郡级竞逐赛,太难了,凭运气也只争到了一次首名。如果一直在本郡考,我就得不停的往山阴县跑,考几十年都不一定能过。”
贾妪吓坏了,孙女一向坚强。“咋了?在县署受气了?”她能想到的孙女的委屈,只有这个。
王翁提醒妻:“看,这种犁稳当,扶梢都不用狠弯腰了。”因为新犁比旧犁的梢长。他的腰疾就是长时间犁地落的伤。
“这牛明显省力啊。”贾妪呢喃着,眼睛都看直了。
王翁知道绝非此原因。“阿葛,不管啥事,说吧。”
“是。”王葛点头。
王葛:“短牛轭还有个好处,遇到难犁之地可以增牛。”
连桓真都没想到,王葛这么快就把新犁制出来了,游徼在县署都学会了曲辕犁的使用,他们帮着亭民去试犁。王葛找到大父母,来到试犁的田时,已经围满了人。
贾妪把刚才见识到的新犁跟儿郎说了,心里强忍难受,大郎眼睛要是能看到,多好啊。这可是新犁,他的长女虎宝造的犁!
王大郎无神的双眼朝向王葛方向,笑道:“怪不得,刚才听外头乱糟糟的。”
贾妪不解:“那别的中匠师咋考出来的?还能都比你强?”
“他们要么是经历了十几年,要么是有名师,擅长某方面的匠技,打听到哪个地方有擅长的考试,赶过去就可以。剩下的办法,就是主考官告诉我的,去穷苦边郡,像沙屯一样穷的郡地,那里匠人少,好考。”
贾妪偏离了问题重心:“主考官只跟你一人说的?”
“嗯!”必须点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