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男人的嘴角浮现出嘲弄的意味:“因为连霁失忆了啊,现在不过对你一时起兴,当你是个寻欢作乐的玩意儿,当祂为之分化的真命之女
(touwz)?(com) 燃蝉出现,你以为你算什么?”
银发男人摸了摸下巴:“唔,依着连霁这面慈心冷的性子,到时候杀掉你这个污点也是有可能的……”
“不可能。”
连霁语气坚定地打断。
随后祂转头看向宋葭葭,竟然面露哀求。
“葭葭,你信我,我只爱你一人,我只会被你吸引……这些感情不是假的,不是的。”
宋葭葭低垂着眼睛,浑身充斥着一股疲倦的无力感,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可你曾经有过爱人,这是无法忽视的事实,不是吗?”
连霁急声解释:“不一定,不一定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分化的……葭葭,不要相信他的挑拨离间,我们日日夜夜的感情,并不作假。”
宋葭葭此时此刻有些佩服自己,从前动不动就泪失禁的她,这次竟然没有失态。
很好,她至少挺冷酷有范的。
没哭就还不算丢脸,不然哭哭啼啼的一下子就落了下乘,而她做不到哭得梨花带雨,只算是暴龙猛泣,岂不是更惹人笑话?
其实她心底很崩溃,她以为连霁是她最后的温暖。
原来不是。
这世上没有一个人爱她。
她短暂得到的那些爱,全都是来自于套着原主的壳子偷窃而来。
就连她以为的连霁是因为她这个人的独一无二的爱,也不是干净纯粹的。
宋葭葭全身心每个角落都在崩溃,陷入了无望死寂的深渊。
可大概是彻底的麻木绝望了,宋葭葭竟从未有过的冷静。
宋葭葭面色平静地说:“他是在叫挑拨离间不错,可他说的都是事实,连霁,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
从连霁表达对自己的爱意之时,宋葭葭一直都有一种不真实的荒谬虚幻感。
其他男主说爱她,宋葭葭并无太大的波澜,因为她知道他们不是喜欢女主就是原身,反正都不是她。
连霁这般触目如琳琅珠玉的神仙中人,初见之时,宋葭葭只觉得自己连多看一眼祂都是亵渎,她能和连霁成为好朋友就已经高攀,而祂怎么会喜欢自己呢?
连霁怎么会喜欢,这么普通的自己……
原来是这样啊,她并不是祂为之分化的唯一,而是神明无聊消遣的娱乐而已。
“葭葭,我对你的感情绝不作假,你要如何才能信我?”连霁声音喑哑,慌乱无措地拉住宋葭葭的手腕。
而就在这时候,银发男人的虚影霎时消失,而云听白忽然狞笑一声,趁着连霁情绪杂乱之时,连忙丢出倾力一击。
他爱的宋葭葭不在了,他为之毁了道心和修为的宋葭葭,倾尽一切所爱的宋葭葭不在了。
此时此刻的云听白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情绪失控,变得疯癫的云听白恨不得毁掉眼前的一切,毁了整个世界陪葬。
而封华砚和邬月发觉了这个好时机,也连忙动手。
这两人的精
燃蝉神状态也并没有比云听白好多少,数千年的希望毁于一旦,足以将一个人彻底地摧毁。
连霁眸光一凛,那个银发男人如同一条躲在暗处的诡谲毒蛇,本体在这时抓住这个机会骤然出现,亮出了他的毒牙。
宋葭葭瞳孔一震,两个新旧天道的本体直接碰撞,过于可怖的攻击绽开白光,几乎让她的眼睛承受不住。
身边有血肉迸溅开的痕迹。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葭葭颤巍巍地睁开眼睛。
连霁俯身将她死死地按在身后,背后一片狼藉,血肉模糊,顺着流畅有力的肌线缓缓滑落在地落成血泊。
连霁猛然回眸,那旧界神却如同狡猾的泥鳅,眼见没能一击致命,立即不见了踪迹。
明明宋葭葭自己毫发无损,她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娘?……还有,阿统……”
仅仅不过只是余波,宁馥和雪貂就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可能。
宋葭葭想不通他们为何会扑上来保护自己,但眼泪已经大颗大颗地往下滴流。
雪貂虚弱地传音。
[我真的不知道,原来领导一直都在利用我们……我也被他给我画的大病迷住了……咳咳,走狗烹狡兔死,良弓藏飞鸟尽,既然他现在就能心狠手辣地杀你灭口,我定然也不会有什么好结局的……还不如,还不如帮帮你……]
[我已经不可能成为高级系统了,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连着我的那一份……你会有光明的未来的,葭葭……]
雪白的团子在宋葭葭的手心里没了生息。
只是这一次,经常装死关机的雪貂,再也不会醒来了。
宋葭葭呆呆地把雪貂抱紧,然后连滚带爬地跑到宁馥的身边,哆哆嗦嗦地轻唤道:“娘……我……”
平时像个爆竹一点就炸的宁馥,现在声音却虚弱得细弱蚊蝇。
她拼尽全力地伸出手,目光却已经涣散了,颤巍巍的手摸了空。
宋葭葭连忙弯下腰把自己的脸递过去。
宁馥的手在宋葭葭的脸颊留下骇人的血痕,她扯出一个虚弱却又心满意足的微笑:“哪有母亲认不出自己的孩子呢。”
“你后面虽然总有一些奇怪的言行,可娘知道你是我的女儿。”
“葭葭,对不起,娘对不起你,没能给你一个天赋绝佳的身体,让你总是活得不开心……以后娘……不能再给你撑腰了……”
宁馥闭上了眼睛。
宋葭葭掩面痛哭,忽然一股大力袭来,她被人狠狠地甩了出去。
宋葭葭迷蒙地抬起眼睛,宋温书双眼赤红地紧紧抱住宁馥:“馥儿,馥儿,馥儿!”
宋葭葭下意识地去拉宋温书的手:“爹……”
宋温书双眸狠厉地看向宋葭葭:“闭嘴!我不管你究竟是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我根本就不想要孩子!”
宋温书一向是冷静的,彬彬有礼的,甚至很少有人眼见过他大声说话,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