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蝉今他亲眼看着宁馥死在眼前,已经不复任何理智。
“高阶修士本就极难有孕,强行诞下孩子更是容易难产,一尸两命!”
“我百般阻扰相劝,她却铁了心要生下这个孩子……”
宋温书双眸赤红地盯着宋葭葭:“这个世界,我最爱最在意的唯有馥儿一人……”
“没有人可以比得上她。”
“我对你好,只是因为你娘拼了命的要你,爱你……我才会爱你,其实我最初根本就不想要你的……没想到啊,馥儿她还是因为你而丧命!”
宋葭葭后面已经逐渐听不清宋温书在说什么了,她浑浑噩噩地晕倒在地,连霁想要搀扶她,却被宋葭葭应激似地躲开:“你别碰我,别碰我……”
却见瘫软在地的宋葭葭,却被一阵轻柔的灵力托了起来。
“葭葭!”连霁紧张地就要上前飞来,却被止戈颤声阻拦:“是她,是她,真的是她……”
那个宋葭葭多次偶遇,言语奇怪的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
她面色冷淡地用灵力托起宋葭葭,和她只有五六岁的外貌比起来,言行举止却十分成熟,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我本不想掺和这些俗事,既然已经闹出了人命,那我再不能坐视不理。”
小女孩看向三位男主,淡漠道。
“我能感知到你们早已经把宋葭葭当成了自己活下去的执念,情绪早已扭曲偏激,所以才会这么容易受到刺激丧失理智。”
“可是人与人的相处,不能凭借外物,而是要用心感受。”
“难不成,你们真的没有察觉到什么吗?”
封华砚却仿佛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
最是火爆脾气的邬月冷嗤一声:“让开,我要杀了这个冒牌货!谁也没资格碰葭葭的身体!让这个冒牌货住在葭葭的身体里,我都觉得恶心。”
疯疯癫癫的云听白更是听不进去任何话,直接便开始动手。
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身为正道魁首的仙尊的倾力一击,竟被这个小女孩拦下了。
小女孩眼见自己不明说,这群早已疯狂的男人根本听不懂,织的叹了口气。
“她的记忆可以作假,可神魂却不能作假。”
“她这段记忆或许是刚才出现的那人故意放进去,迷惑所有人的也说不定。”
“若是有夺舍的情况,身体也会出现微弱的排异现象。”
“没有人的神魂可以完全契合。”
“可我能感知到,眼前之人的躯体浑然天成,毫无排异现象。”
小女孩看向宋葭葭:“你可否愿意让我抽取你的一小缕魂魄和一滴心头血为证?”
宋葭葭无波无澜,仿佛根本没注意小女孩说了什么,神情麻木地点了点头。
几个男主傻了眼。
倒不是他们不知道这种印证方式,而是宋葭葭之前自己都直接承认了自己是假货,所以他们一时怒火烧心,
燃蝉接近疯癫的边缘,根本没有任何理智来加以认证。
小女孩的指尖点进宋葭葭的额心,抽出一缕白光,又伸进了宋葭葭的胸口,指尖一点又是一抹赤血。
小女孩看向止戈,态度很是熟稔地吩咐道:“你去一趟天衍宗的魂宗祠堂,把宋葭葭的魂灯拿过来对照。”
止戈满脸愤恨:“岑慕你这臭女人是不是根本没有心?!老子找了你几千上万年,你狗日的一出现半句解释都没有,还敢使唤老子?!”
止戈简直要被这没有心肝的女人气死了,自己为了她,甘愿被囚禁在天衍宗的后山几千上万年,这女人好不容易被逼现身,竟然对他一句解释也没有!
岑慕?!
这个名字仿佛一声惊雷。
那不是天衍宗开山祖师爷的尊名吗?!
据说这开山祖师爷数千万年前就早已飞升,如今为何会突然出现,还变成了一个稚童的模样?!
岑慕无奈道:“算了,那我带着葭葭去一趟魂宗祠堂好了,你们要不要验证,请便。”
吃瓜是人类的本性,那些躲藏起来的长老和峰主们这才满脸奇怪地站出来。
被云听白打了一掌还未恢复的边婉君,咳出一口污血:“我去。”
陆榆神色悲伤地围在宁馥的尸体边,而南流景,逢甘和陆榆刚才也都为保护宋葭葭被云听白打伤。
南流景摸了摸鼻子,指示两个长老吩咐道:“钱长老和李长老您们腿快,去一趟。”
被点到名字的长老立即飞了过去。
宋葭葭摸了摸怀里雪貂早已冰冷的尸体,看着宋温书仅仅地抱着宁馥的尸体不撒手,心底对于真相根本没有任何情绪波澜。
已经,无所谓了。
魂灯的印证结果很快出来了。
这个结果让三位男主双腿瘫软在地,又哭又笑起来。
宋葭葭,就是宋葭葭。
是同一个人。
宋葭葭满脸木楞地看着那几个人男人癫狂的模样,却见那小女孩对她伸出手:“你可知我为何要为你出面?”
“因为我观察了你很久。”
“你不是废物。”
“你是绝无仅有的天才,宋葭葭。”
“你那不是低微驳杂的五灵根,而是鸿蒙五灵根。”
“可惜众人心眼蒙尘,错把明珠当鱼目。”
宋葭葭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小女孩则目光坚定地与她对视。
“宋葭葭,你之所以天赋低微,无法利用好自己的绝世灵根,是因为你并没有找到自己的道。”
“你心思赤澄热枕,有爱天下世人之心,应当修多情道。”
“多情道?”宋葭葭迷茫地呢喃。
祖师爷岑慕很耐心地解释。
“无情道看起来无情,实际有情。云听白终究还是忍不住动心生情。”
祖师爷岑慕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连霁和几个男主的脸色剧变。
“而多情道却是相反,七情六欲并不会少,但却化小爱而为大爱,从此以后你一心只爱世人,怜悯悲世,救济普度众生。”
“多情道看起来有情,实际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