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
蔡冲一开始是抱着审视的目光,可不多久后,就渐渐坐正,神色肃然,将方锐视作名教大家,等而视之。
此处城外,视野开阔,让人心旷神怡。
如今,她已不想着更进一步,就这般,平平淡淡一直持续下去,就挺好。
“方夫子啊,求您收下我家的娃吧,我给您下跪了!”
“方生之才世无伦,老朽一大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啊!”
‘看来,此人身上有大问题,不容于大虞朝廷。’
“气话!气话!我对方神医可是很信任的!”
他暗忖着,下意识想到了昨日所见那样充斥着诡谲、不详气息的书页,神色顿时变得凝重。
方锐将这些从脑海中过了一遍,自感距离真相越来越近的同时,也是不胜唏嘘:“历史之下,淹没了多少真相,多少慷慨悲歌之故事!”
其中,有见不得人好的;有恨铁不成钢,希望方锐回心转意的;再有就是,起哄看乐子的。
这个世界,只有小学、大学,小学到五年,大学五到八年。
堂堂一代神医,为什么没普罗大众说话?
“方神医……不,方夫子,我家娃娃就交给您了。如果不听话,您就打,狠狠的打,我没意见的!”
一时间,方锐之名传遍全城,声名大噪。
‘方一刀’的名声,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也不在乎,家长、学生趋利而来,这是一个双向选择。’
“那位方夫子,真奇人也,竟在医术、圣贤之书,两道上皆是取得了非凡造诣。”
如此环境下,他倒是越来越有童心了。
“老陈?!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说,方神医跪地求你,你都不让你家娃娃来的吗?”
方漓,也就是那个收养来的女婴儿,牙牙学语,走路摇摇晃晃,正是一生中最可爱的时候。
以方锐的医术,再加上养生之名,明面上活个百来岁,都不算太出格。
‘叮咚,您夫子职业已经加载完毕。’
……
是,他不开药堂,改开私塾,被人骂、嘲笑,那是真的。
原因么,方锐可不是大圣人,为了自身相对清闲,只问诊高品武者,或者能出得起极高价的人。
是的,相较于寿命较长的武者,这个世界更大多数是普通人。
方灵回忆:“我还记得,小时候,咱们在常山县,那时东西多珍贵啊,一小把炒黄豆,我能和出去小伙伴们炫耀半天……还有,半夜起来烤包子……”
最后方。
再稍后,他更是听得连连颔首,甚至,拿出纸笔记录,一副求学者的虚心模样。
“能得蔡老如此评价,那位方夫子,何德何能啊?!”有人震惊难言。
大小丫鬟们在簇拥看顾着。
他对方锐,给出了极高的评价,并下断言:“四十年后,方生之徒,必有入紫霄阁者也!”
“就是,没听方夫子说没名额了,已经教不过来了么?”
……
当然,这是通人的标准,真正来说,十二岁就可参加州考,就如前世十二岁的举人。
……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事情恍若云烟,如昨日,又好像过去了好久。”
除此之外,纵使上洛之繁华,在他眼中亦如雾中之花,所教授的学生,亦是保持着一个相对疏远的距离。
方锐:……
……
更不用说,成了方锐的弟子,万一将来家人患上疑难杂症,有了这个纽带,也好上门求医不是?
方锐笑了笑,心中调侃地想道。
‘我这是……正在成为一个合格的长生者吗?!’
“白世仁。”
“我深知蔡老此人,平生宁断骨头不折腰,可谓脾气极硬,如此评价,必然是真心的。”
方锐早已将《童典》点到了大成,又有两世的感悟,思想碰撞,解说起来生动有趣,深入浅出。
是的,方锐目的性很强,是希望将来学生进入大虞顶层,有所反馈,可不是在异世界办希望小学的。
真正的筛选,早在之前,就已经完成了,能坐到这里的皆是可造之材,自然会一视同仁。
方锐是见过大世面的,心理素质良好,自不会慌,对蔡冲微微颔首,神色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