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人安排进解祁大师的院落,多加派些人手守在外围。钟济,你去点一支小队,贴身护卫。”
解祁大师和钟济各自领命去安排各种交接事宜,医修也有眼力见地退下。
转眼,屋里只剩时闻君和米正清两人。
米正清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没什么架子得给自己倒了杯茶,随性地翘起二郎腿,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
时闻君也收敛了单纯可欺的形象,左手有意无意地揉搓裹帘。
气氛一时间微妙起来。
还是时闻君似是而非地感叹,打破了宁静。
“看来我这条命,还真是挺值钱的,竟能劳得三家一起出手。刚到贵处便添了麻烦,闻君深感歉意。”
米正清接上话头,也是意有所指:
“还是我靖安司的防卫出了纰漏,时小友莫怪。只是这三家不谋而合地仓促出手,因何而起,时小友可有高见?”
时闻君原地装傻:
“司长您说笑了。在下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哪能有什么高见。不过就是兜售符箓坏了符会的规矩,惹人不快了吧。”
米正清看透不说透,只是提醒一句:
“时小友人中龙凤何须自谦,此次奇袭的来龙去脉,想来不多时便能查个水落石出。届时,人证物证俱在,便容不得幕后真凶抵赖。”
此话一出,时闻君心中了然,自己本就没怎么费心去藏的尾巴和疑点,被人给连根挖了。
时闻君摩挲裹帘的手指微顿,假意叹了口气,可惜道:
“可惜了,黑市买凶的尾款还没结清呢,可我兜里是真的没钱了。”
这话就算是彻底挑明了。
时闻君在黑市,除了销售符箓,还趁着黑灯瞎火,亲自用符箓买了低级散修对自己动手。
今天闹得人仰马翻,而所有的起因,是她一手策划推动的。
至于后边浑水摸鱼的两拨人马……蛋都有缝了,苍蝇不叮傻站着干嘛,当天使吗?
米正清本来只想诈一诈时闻君,没想到对方直接坦白。
她微微坐直身子,放下二郎腿,直视时闻君眉眼,半玩笑半试探地问:
“四处树敌还敢借刀杀人。这么明目张胆,也不怕阴沟翻船?”
时闻君默默吐槽,还真差点翻车来着,脸上却噙着笑,对上司长暗含审视的压迫目光,毫无惧意:
“闻君身为靖安司的一员,自然相信在自己家里不会有差池。”
米正清闻言,目光柔和了些。
从“贵司”到“自己家”,时闻君是在表达她的立场。
“时小友倒是坦率。我靖安司或许其他方面不出挑,但说到战力和护短,无人可出其右。”
“谈谈未来?”
时闻君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话题,也不枉她挖空心思,不惜苦肉计也要把人引来,拼了老命挖空心思的提高身价。
所有铺垫,也不过是为了搏一个平等对话的机会。
时闻君指了指桌案上的符笔。
“这是我的价值。”
接着又取出被撕成两半的天书符会邀请函,意味深长道:
“这也是我的价值。”
随后两手一摊,语气极度诚恳:
“我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庇护。再进一步来讲,我需要一个平台。”
米正清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双方目标一致,各取所需,也就心满意足地承诺:
“替我做事。三年内,我助你阶级飞跃。”
时闻君颔首。
成交!